尹恒等到王順之進入屋內,才悄悄從樹後出來,慢慢向王石的屋子靠攏,他隱隱猜到了王順之接下來要談些什麼。
王石屋內。王順之低著頭不說話,等待他父親發問。雖然他天賦異稟,將王家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在外人眼裏是風光無限的王家二少,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不管自己如何努力,表現的再出色,在王石的心裏,自己同父異母的大哥王崇穩壓他一頭。
“順之,抬起頭來吧!在我麵前不用拘束。”王石也看出兒子在自己麵前拘謹的樣子,有些後悔:這些年自己是不是太在乎崇兒,而忽略了順之呢?這孩子現在如此害怕自己,不是他想看到的。
“你母親那還好吧!”兩年前王石突然從兩房小妾的後院搬出來,住到了如今這裏,就在也沒見過她們。看到王順之,王石才想到她們。
“母親身體安好,就是前些日子染上了風寒,現在身體剛剛恢複,還有些虛弱。她也時常念叨起父親,讓父親保重身體。”王順之故意提起母親生病的事,就是想要引起王石的注意。自己父親這人為人處世雖然心狠手辣,行事果決,但偏偏這樣的人卻是個特別念舊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放縱王崇那敗家子在外花天酒地,卻一點也不過問。
“哦?病了,嚴重嗎?”果然王石聽了王順之的話,就忍不住開口:“要不我們現在去看看。”可剛走到門口又停下來,“倒是我糊塗了,現在深夜,想必她早睡下了。哎,到底是我對不起她啊!罷了,明天一早你去你娘那裏就說我過去看他。”王石重新坐回凳子上,朝著王順之說道。
在門外偷窺的尹恒也是被王石剛剛的舉動嚇了一跳,若是剛剛王石將門打開,肯定將他捉個現形,心裏暗道好險,繼續側著身子浮在門外偷聽。
“是,一切盡聽父親安排。”王順之低下頭朗聲回道。
“哎,要是你大哥有你一半的樣子,我就可以真正放心了。”王石看著王順之謙卑的模樣,頓時想到了另一個兒子王崇,想到自己的長子那麼不爭氣,就不由哀歎道。
“父親,不要這麼說。”大哥不行,不是還有我嗎?!我難道不是你兒子?當然這話他沒說出口,也不敢說出口。王順之雖然有野心,但現在隱藏的很深。“大哥如今是有些糊塗,想必以後會改變的,我會用心輔佐他的,父親放心。”王順之假惺惺說道。
“真是苦了你啊!順之,以後你大哥犯糊塗,就靠你幫幫他了。”王石聽兒子這麼說,臉上戒備的神色一鬆。他剛剛也是有意將話說滿,想要對二兒子試探一番,看他是否有野心,一直在隱忍?他不容許自己的兒子手足相殘,所以在聽到王順之的回答後才鬆了口氣。“對了,這麼晚來我這,到底有什麼事?”
“是。其實是我們家的一個家奴昨天死了。”王順之聽王石問話,也是精神一震。
“死了個家奴?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還不會處理?若你深夜來我這就為了這事,那....”王石並沒有把話說下去,隻是眼睛直直的看著王順之。意思很明顯:你連這種小事都要來請示我,是不是故意來找罵的?
王順之也是被王石盯得冷汗直冒,一下子跪了下來:“父親恕罪,這事沒那麼簡單,那家奴是在府外死的。”
王石聽到這也緩過神來,原先一肚子火氣也壓了下來。“你是說,那個家奴是在外麵被人殺死的?”“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好好說清楚。”
跪在地上的王順之,戰戰兢兢的將了解到的事原本告訴給了王石。“聽其他下人(家奴)說,事情是這樣的,昨夜一名奴隸打死了看守還趁亂跑出了府去,而咱家的一名家奴正好看到奴隸逃跑,奮不顧身的追了上去。等到家裏的動亂被鎮壓下來,天已快要大亮,此時大家卻發現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原先本應逃出去的奴隸,居然在後院的一處角落找到了他的屍體,而先前追他的那名家奴卻遲遲沒有從外麵回來,這時管家才來通知我,告訴我奴隸暴起殺人的事,我當時也沒在意,派了些人出去看看能不能抓住那奴隸,沒想到一炷香後,派出去的一人回來稟報說在一個小巷發現咱家的家奴被人分屍了。我到了那裏也是吃了一驚,派人搶先清理了現場,封鎖了消息,現在才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