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她的唇角聚起一個了然的弧度,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就是Peerless與洛水的另一個姐妹,煙燼。”
他在消化著這個事實的同時,卻又有些訝然,“你怎麼會是這般樣子?”
按道理說,煙燼與苑兒同歲,如今也該是成年人的樣子,可她卻還像是個孩子。
“大約是時空交錯的原因,我來到這裏的時候才四歲,正好是北仁祈祥四年。”她淡然而答。
“你既然已到臨這個世界多年,為何到如今才來找苑兒?”不,應該是先來找他。
她沉默了很久,臉色十分複雜。爾後,才淡淡的撇了他一眼,空靈的語調,平靜安詳:“Peerless的性子我最了解,她應該到至今還在為當年的事情深深的感到內疚吧?我絕不能以那一副最悲慘最落魄的樣子去見她,那樣、那樣她隻會愈加愧疚,愈加不得心安。而這,也正是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
“你是想要我幫你?”他不解。
“不。”她臉上的淡漠未減半分,嗓音也是平靜無瀾,“我隻是來找你合作的,有關你的興盛商行。”
他聽後心下又是一驚,興盛商行雖然財力遍布天下,可是,這世上知道他是興盛商行真正主子的人寥寥無幾。
那麼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再接著,他又愈加不解她這番舉動是何意思了。
許是猜到他心裏的疑惑,她挑眉,眼角有一絲遊離的桀驁,“這世間,隻要我想知道的東西,就一定能知道。”
“那你要什麼時候見苑兒。她是我的妻子,我不想有任何事瞞著她。”
“當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把我神一般,匍匐在我的腳底下的時候。”她平靜地一字一字說著,吐氣澄淨,雪衫在混著清蓮花香的風中連袂。
那一刻,她仍舊麵無表情,可眸光卻沒有適才的波瀾不驚,隻有清絕冷寒,卻又顯出幾分淡淡的鬱悒優柔,明明那麼疼,藏得卻那麼深,然後,微笑。
他微微眯起眼,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複雜神色,亦是不明白……
她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些年裏,到底親身經曆過什麼,才會讓她有著如此深的憂傷和絕然。
鬱琉欽從記憶中回過神來,正立階前,身軀如遠山淡雅,俊挺不動。
如今看來,煙燼確實了得,才隻是短短的幾年時間,她真的做到了如她當年所講的那般!
他掠了掠嘴角,眼裏蓄了笑紋。
苑兒今日能和煙燼相認,想必會十分十分的開心吧?!
不過,隻要她開心了,他自然也跟著開心。
同一時間,天下賭坊。
陸苑一盯著桌上的骰子,一臉愕然與不敢置信。
她竟然輸了,而且還輸給了一個少年。要說以她的賭術,這世間難逢對手,以前每一次和洛水、煙燼賭的時候,總是她贏。
而眼前的這個少年竟有如此本事,他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