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這個夢了,我坐在床上不停的喘著氣。看看表,正好6點,起身梳洗一番,給自己做了份吐司煎蛋,一邊吃一邊看冰帝學院的資料。從督臣送來的資料來看,冰帝還真不愧是東京第一貴族學院。僅是董事名單上那一百多個赫赫有名的名字就知道學院的背景如何了,不光有日本商界大集團的董事長,還有政界的議員。再往下看去,居然看到了光賀的名字。腦海裏不禁出現他迷人的微笑,猶如醉人的波爾多紅酒一般,令人安心理智心曠神怡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表,不好,要遲到了,急忙吃了幾口吐司然後抓起書包飛奔出屋門。
貴族學院的風範真是有些不同,還沒走到學校門口,路邊的車隊長龍就已經讓我驚歎不已了。連名牌車的停車位都有些名堂,明明校園門口有車位,但那些車子偏偏不停在哪裏,那些位置是特意為誰留的。
果然,身邊呼嘯而過一輛新款邁巴赫,氣勢逼人的停在了大門口,周圍聲音一下子消失了。
什麼人?我暗暗思量,好大的架勢。
車門打開,一雙長腿邁了出來,隨後出現的是一張英俊不羈的臉。看上去很眼熟,仔細在腦海裏搜索一下發現沒有什麼印象。周圍女孩的尖叫聲此起彼伏“躋部少爺好帥哦”“躋部少爺!”嗬,看來今天運氣不錯,第一天上學就可以看到如此囂張的家夥,原來是他,跡部景吾,幼時參加過他的慶生會,隻記得他因為鞋子被踩髒就把藤堂家的小姐推進噴泉水池,囂張、自戀、使用暴力的男人也在冰帝?看來還是繞著他比較好。
見過班導師山口老師,我被帶到了校長室,老頭子絮絮叨叨的說了15分鍾,無非是光賀哥哥拜托他照顧我並希望能在這裏愉快的生活。雖然心理不耐煩到極點,但良好的教養讓我不得不麵帶微笑不時點頭,示意完全理解並同意他說的話。盡管他極力掩飾,我還是從他眼裏讀出一些敬畏和厭惡的信號。忍不住的站起身,走到他麵前,靠近他的臉,那是一張布滿皺紋充滿對權利渴望的臉,在我認真注視下,他臉上的贅肉在神經質顫抖。
我以為我的無禮會惹怒他,怎料小角色永遠是小角色,無力的逃避,隻喏諾的吐出幾個字:“清堂……小姐?”
哈,這就是冰帝的一校之長,那一刻我很想暴虐的大笑,但理智還是阻止了衝動,優雅的回到原處坐好,無辜的表情做得恰到好處:“對不起,校長,我有些近視,想看清楚您,請原諒。”
泉子,你是個壞孩子啊,我在心底大笑。
忍受了15分鍾的口水,我一邊用手絹抹著臉上被噴到的唾液,一邊跟隨山口老師走進教室。
山口老師滿意的環視了全班學生,然後宣布:“同學們,今天我們班來了一個新的轉校生,請大家歡迎。”隨後轉頭向我說道:“清堂同學,請你自己向大家介紹自己吧。”
我仿佛乖巧的玩偶娃娃,走到教室講台中央恭敬的鞠躬致意:“我是清堂泉子,將要在這裏學習,請大家多多關照。”劇本早已寫好,序幕已經拉開,觀眾們的反應到底會如何?
不出所料,驚歎聲吸氣聲伴隨我慢慢直起的身體如期而至:
“好醜”
“好可怕哦,一定是個怪人!”
“她臉上是什麼啊,怎麼會有那個東西。”
“好醜的疤,女孩子臉上怎麼會有那個!”
“醜八怪!”
冷冷的站著,這一切早已經習慣了。
人們並不都是善良的,或許憐憫這種感情隻存在於電影電視中。突然想到光賀哥哥,不知道如果你聽到這些會怎樣。你眼中曾經認定完美的妹妹,如今被無數人嘲諷為“醜八怪”了。清堂家的人如果不完美,還有存活的必要麼?我咧開嘴表情呆滯的笑,眼中卻盡是嘲弄。
山口老師開始不知所措,很顯然,年輕的女教師完全沒有想到學生的反應是這樣的,剛畢業的教師完全不知人心的險惡,看似最天真無邪的少年往往會無知的絞殺靈魂,直至雙手染滿鮮血還不自知。教師,這可是個很神聖的職業啊。可我總不能就這樣一直站著,即便不在乎那些惡毒的話,我也不願意像個珍奇動物一樣被人圍觀。沒辦法,隻好幫幫她了。
我轉過身輕輕的對她說:“老師,請問我的座位在什麼地方。”
山口老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大聲說:“安靜,請安靜。”然後對麵前冷淡的近乎孤僻的我說道:“清堂同學,你坐到靠窗的那個空座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