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劉文雅漫不經心的斜睨了柔夫人一眼:“難怪今兒個竟覺通體舒暢呢!”劉文雅絲毫不在意的說道。
“你……”柔夫人是真的怒了,恨恨的瞪著前麵那儼然將自己當成落花閣主人的劉文雅,眼中恨意猶若實質。
“丞相夫人,月夕小姐乃是在下的未婚妻,丞相夫人如此說,是否不把我傾然山莊放在眼中?”衛墨臉上笑容依舊,仍是一派翩翩公子的姿態,隻是那眼中的笑意卻是銳減了一分。
“我可不敢小看公子衛墨啊,不過,江湖自有江湖的規矩,本夫人隻是不知道,衛墨公子何故鍾情於一個病秧子!”劉文雅大多時候是精明的,傾然山莊在江湖上雖然極有地位,可是江湖和朝廷本就井水不犯河水,她就不信他真會為了林月夕這麼個丫頭片子不管不顧了!
衛墨淡然一笑,瞬間,如同蓮花盛開一般,那一瞬間的風采,不知道能迷煞多少少女,隻是在他麵前的是兩個心智成熟的中年婦女。“在下不管她是不是病秧子,在下隻知道,月夕是在下心之所係的人兒,還望大夫人莫要再做為難說些難聽的話!”
劉文雅不屑的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心之所係?那也要有命在,怕隻怕我們的四小姐沒那個福分了!”說完便帶著幾個丫鬟趾高氣昂的離去了。
自然,這原本不過是一段小插曲,可是柔夫人卻是真真的將這一切怪在了林瀟瀟的頭上。
她劉文雅憑什麼這般張狂?還不是因為有個做王妃的女兒?而林瀟瀟同樣是做王妃,卻是絲毫也不給她幫助,遇上點兒事,就推三阻四,若是月夕有事的話,她一定一個也不放過!柔夫人輕撫著林月夕那蒼白的臉頰,臉上溢出一絲心疼。
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巍然不動。
“這魚好像有些鹹了!”林瀟瀟指了指那一盤紅燒魚,然後轉向另一邊的素菜:“這道清炒味道倒是不錯!”
聽了林瀟瀟的話,安逸絕也就停下了手中挑刺的動作:“其實我烤魚的手藝不錯,要不晚上我給娘子烤魚吃?”他烤魚的技術是以前行軍的時候練出來的。
林瀟瀟手幾不可見的頓了頓,這個笨蛋,她不過是懶得動手,見他那麼好意的將魚肉挑了刺的給她,她自是樂意接受啊,可這不代表她就喜歡吃魚肉啊,天知道每天都吃魚肉,她有多膩!不過算了,指不定這話說出來,他今晚就回抱著枕頭一晚上睡不著覺了。
“其實,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林瀟瀟小心地說道:“其實烤雞也不錯,你會做菜嗎?你不知道,我小的時候就曾想過,以後嫁的男人一定要會做飯,因為我討厭做飯!”
安逸絕臉色微微僵了僵,夾菜的手默默地收了回來,那筷子在飯碗裏戳了戳,脖子差點縮進了領子裏,好半晌,就在林瀟瀟以為他就這麼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安逸絕才弱弱的開口:“那…那個,我學東西很快的!”
挑眉,若說以前,有人告訴林瀟瀟,一個差不多一米九幾,身形像座鐵塔似的男子做出如此哀怨又幼稚的動作的話,林瀟瀟絕對會對天翻個白眼,然後冷冷的飆出兩個字:白癡!
可是現在,她也是滿頭黑線,其實很多時候,她都嚴重的懷疑,麵前的男子,真的是那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戰王麼?
其實安逸絕也挺想在她麵前表現的有男子氣概一點,可是心髒總是不爭氣,每次麵對她的時候,稍微一急,就開始臉紅,還結巴,於是形象就這麼深入骨髓,以至於在林瀟瀟記憶中,安逸絕一直就是這麼一形象!
安華樓前廳,此時差不多被各式各樣的花給鋪滿了,在這個季節,竟然還有這麼多花,其中更有極為稀少可入藥的奇花異卉。
“娘子,你要是喜歡,我下次多給你買些!”安逸絕看著擺弄那些花草好半天的林瀟瀟,頓時有些小哀怨了,他左看右看,硬是沒看出這些花草有啥好看的,還不如娘子一半好看呢,想罷,竟然筆直的坐著,看著林瀟瀟出了神。
“就你敗家!”林瀟瀟頭也不回,一邊小心地取出一邊一株幽紫色花的花蕊,小心的用一個小小的玉盤裝著,然後又走到另一邊一株紫紅色花前,小心地摘下兩瓣花瓣,突然想到安逸絕說的,軍營那邊不少人中毒昏迷,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毒,不過從症狀看,應該是一種潛藏在血液中的慢性毒藥,這種毒藥解起來格外的困難,怕是就算那鬼手來了,也得費一番力。
“娘子,你在做什麼?”見林瀟瀟專心致誌,安逸絕小心地湊上前來,一是為了好奇,當然,更多的還是柳君如說的,培養感情……
“這幾種花乃是非常奇特的對人體有很好作用的一種花卉,萬物相生相克,這種花可以製作一種解毒丸,一般的毒素很容易就會被這種花卉的藥力給吞噬!”自然,光是這些花卉是不夠的,還得按照比例配製,不過這些就算解釋出來,安逸絕也未必會懂,而她要做的,隻是傳遞一個信息而已!
果然,安逸絕聽了這話,眼神微微一變,頓時滿臉激動地盯著林瀟瀟,那如鋼鐵一般的雙臂輕捏著林瀟瀟的肩膀:“真的嗎娘子,這個真能解毒?”
假的!林瀟瀟翻白眼,不過看他這麼激動的樣子,她實在是不想打擊他:“一般的毒都能夠解,不過若是特別的毒,則可以壓製一段時日,當然,這些花也要按照一定的比例配置才有效果!”
“娘子真厲害!”安逸絕驚呼著猛地將她攬進懷中,嘴角興奮的咧開。
林瀟瀟無奈的靠在他的肩頭,嘴角的笑容微微泛開,這人……真是,他怎麼就這麼相信她的話呢?
林瀟瀟生活很簡單,她沒想過背負曾經林瀟瀟的仇恨,她要做的,就隻是守護自己的幸福,守護著這一片小天地,所以不管外麵怎麼亂,她都能夠做到視而不見。
隻是,顯然,她雖然喜歡這種平靜安寧,可是顯然,就連老天也看不得她就這麼平淡的過著。
“王妃,王爺,吳大人來了!”念畫一邊捂著嘴偷笑著,一邊小心的稟告道:“隻是吳大人的臉色好像不是太好!”
“讓他進來吧!”一般有林瀟瀟在場的時候,安逸絕大多時候都會安靜的做背景。
吳岩進來的時候,見到大廳中的無數妍麗的盆栽之後,也是微微錯愕了一會兒,這才小心地上前對著林瀟瀟和安逸絕兩人恭敬的行了一禮,這才道:“王爺,出事了——”
安逸絕臉上神色猛地一正,揮手讓念畫幾人退下,直到房中隻剩下林瀟瀟和他們總共三人之後,安逸絕這才嚴肅的看著吳岩:“具體怎麼回事?”
“這……”吳岩聽柳君如說了,這林瀟瀟八成是丞相安排在安逸絕身邊的一處暗棋,若真是如此的話……
“無礙!”安逸絕看了林瀟瀟一眼,眼中全是對她的信任,看向吳岩的時候略帶這些警告了,這讓吳岩一個激靈,忙說道:“今兒個護送那謝家的一家子來胤都的人馬,幾乎全軍覆沒,不過那謝家人還真是命大,就連那謝家老爺竟也隻是受了些輕傷!”
“我們的人一個都沒逃過?”安逸絕氣息沉了下去,冷凝的氣息擴散,深邃的黑瞳帶著濃濃的怒氣:“看來是專門衝我們來的!”
“看起來應該是!”吳岩眼中冷光劃過,不過幸好,因為這次所接的人的原因,他派出的不過是一些散兵,算起來也不算是損失。
“對了,那個……”冷靜下來的吳岩,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有些尷尬:“那個謝小姐跟著來了,這會兒在前廳,那外麵的宅院還在裝修,所以……所以這些日子她就要住在王府了!”
“我,我先走了!”見到林瀟瀟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吳岩差一點就落荒而逃了。
“也好,反正亭花苑院子夠大,在住上幾個人也沒什麼!”正好,西蘭怕也是等得急了吧。
就在林瀟瀟兀自思索的時候,外麵念書沒好氣的走了進來,見到林瀟瀟,臉上的不平之色微微減少了許:“王妃,亭花苑的靈蟬來了!”
靈蟬進來的時候,神色較之上次還要囂張一些,隻是衣衫上還帶著濕氣,頭發也是因為雨水而緊貼在額頭上麵,整個人多了一股楚楚動人的意味,不可否認,她這幅既狼狽,且又帶著風韻的模樣,是有幾分吸引人的,隻是可惜,這裏除了一個林瀟瀟,就剩下不解風情的安逸絕。
“王爺,婷夫人的侄女來府,婷夫人打算給她舉行一個洗塵宴,有請王爺和王妃前去亭花苑聚聚——”靈蟬始終對林瀟瀟沒啥好感,林瀟瀟給人的感覺太冷,太高高在上,讓她們感受到一股距離感,所以極為不喜,當然,更多的是林瀟瀟的性子太過難以捉摸。
“哦?洗塵宴?”林瀟瀟似笑非笑,側頭:“王爺要去嗎?”
安逸絕眉頭猛跳,腦袋如同撥浪鼓一般猛地一搖:“本王事務繁忙,沒空——”
靈蟬怒瞪了林瀟瀟一眼,卻在她看過來的時候微微垂下頭,正欲說些什麼,卻聽得一個微惱的聲音帶著淡淡的不滿傳來:“難道連老身親自來請,王爺也沒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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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取下章剃胡子,唉,話說我非常萌那胡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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