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斯勒先生,我們給你的工資不超過6 000美元。”
“我接受,納什先生。”他看上去迷惑不解的樣子。我跟他認識還不到三個月,就成了最好的朋友。實際上,查爾斯是個了不起的人。
在一年之內,克萊斯勒就通過徹底改組工廠的布局、使別克汽車更容易組裝等措施,證明了自己的才幹和價值。這位不屈不撓的看門人很清楚自己的幹才,而且不羞於表白。他對自己第一次提薪的記述也表明了他的性格和自信:
一天,我走進納什的辦公室,將手放在了桌子上:“查爾斯,我想每年該給我25 000美元的工資。”
“沃爾特!”納什幾乎是喊道。
“現在,查爾斯,我們幹得不壞,而且會越來越好。我們別克汽車公司是唯一賺錢的企業。”
“沃爾特……”
“等我把話說完。我等了好長時間才提出這個要求。我來的時候掙12 000美元;我為了6 000美元而接受了這個工作,你們還從沒有給我加過薪。每年該給我25 000美元,否則我就走人。”
“沃爾特,這事我得跟斯托羅先生商量。”
我走了出去。
幾天以後,我得知斯托羅到了城裏。納什和斯托羅在開會。然後他們派人叫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沃爾特?”
“沒什麼。你知道我是怎麼來這裏的。我已經幹了三年啦,每年該給我25 000美元。”
“別激動,沃爾特。”斯托羅拍著我說,“別激動。你會得到那25 000美元的。”
“真的嗎?那好,謝謝你。順便說一句,明年我想要5萬美元。”
我都40歲了。當我回到家中,對此次加薪委實感到高興。
盡管納什也不痛快,但他還是在1912年自己提出請克萊斯勒擔任通用汽車公司的總裁。斯托羅欣然同意。在後來幾年中,通用汽車公司將再給克萊斯勒增加16倍工資。
銀行家們的底線
有納什和克萊斯勒使別克汽車公司逐漸恢複了元氣,有利蘭更加注重凱迪拉克汽車的質量和聲譽,斯托羅不久就感覺輕鬆多了。盡管1912年的盈餘僅300萬美元(毛收人為4 000萬),但1913年就翻了一番,實際上毛收入僅增長了30%。到1915年,即銀行家們控製通用汽車公司的最後一年,純收入增加到1 500萬,通用汽車公司的財務狀況從根本上得到了改善。
這種改善從最常用的生產率指標“每個員工創造的收入值”看得最清楚。曆史學家阿瑟·龐德利用公司年度報告中的數據作了下麵的計算:“1913年,通用汽車公司每個員工平均創造了4 236美元的純銷售價值;1914年,雖然員工人數下降了,但銷售量並沒有減少很多,平均值為6 037。”這些增長主要是通過在納什、克萊斯勒和利蘭父子的監督下對產品的改進和生產過程的改良而實現的,其時,斯托羅的主要精力都放在還債和剝離那些無關緊要的或者多餘的下屬單位的事務上。
還有三個改革對於通用汽車公司20世紀20年代到30年代期間最為迅速的增長是至關重要的。第一是於1911年設立了通用汽車出口公司。在這之前,各個部門都在經營自己的出口業務,但都很有限。通用汽車出口公司將所有的出口業務統一起來,這就提高了效率,而且使公司的出口重點更為明確。第二是一個月以後,設立了通用汽車卡車公司(後來更名為GMC),將原有的兩個卡車生產公司的經營統一了起來。
第三個改革雖然不是根據銀行家們的決定或者幹預而發生的,但卻使汽車發生了革命性的變化,那就是凱迪拉克汽車公司於1911年引入的電自動點火器。在此之前,所有的汽車都是手動點火。駕駛員得下車,將搖把插人水箱下麵,一邊還得祈禱搖把轉回來的時候不會打著自己的胳膊或者下巴。這對那些體力不足的司機(比如婦女)來說是個很大的不便。
凱特林和他的自動點火器
亨利·利蘭一直在琢磨搖把的事。傳說他有一個好朋友,有天在路上看到一個婦女的汽車發動不起來了,就下車幫她,結果被甩回來的搖把砸了頭,得了壞疽病死掉了,所以他一直想解決這個問題。不論傳說是真是假,利蘭確實雇了一個在底特律不為人知的發明家研究用電點火器替代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