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的小姑娘”這一綽號像一把雙刃劍,一麵給默克爾帶來方便和保護,大眾認為默克爾是科爾的嫡係,默克爾為了擺脫這一標簽,獨立地做了一些決定,但是人們依然覺得是科爾在背後指示。科爾大批的支持者愛屋及烏,為默克爾在黨內外的競選提供隱形的幫助;有支持者就有反對者,原本默克爾可以拉攏的支持者也許會因為反感科爾而連帶反感默克爾;還有就是默克爾所做的任何努力都被看成是科爾的功勞,這一點很讓默克爾惱火,不過當時的情況是默克爾羽翼尚未豐滿,她也隻能默默地背著綽號,踏實做事了。
在默克爾初入政壇的那些年裏,這個綽號給她帶來複雜的影響,總體來說應該是利大於弊。不過活在別人的影子裏終究是不舒服,更何況是默克爾。為了獨立地走自己的政治道路,默克爾花費了好多年,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堅強默克爾的政壇首次流淚
作為部長,默克爾在做好本部內工作之餘,代表德國出國訪問亦在工作範疇之內。雖然默克爾在做新聞發言人時曾隨當時的東德總理德梅齊埃出訪過,不過那時的默克爾並不是主角,而且都隻是在歐洲的一些國家。默克爾剛上任的第一年,就有兩次讓她印象深刻的出國訪問。
1991年4月7日,上任兩個多月的默克爾首次出國訪問,而且此次出訪國家是默克爾從未踏足過的以色列。當時距海灣戰爭結束不過一個月,整個中東地區形勢依然十分緊張。出發前,就有人譴責國內一些軍火商向伊拉克領導人侯賽因·薩達姆出售化學武器。整個訪問團頂著國內壓力前往以色列示好,希望以德關係不要受此影響,要知道整個西歐國家的石油超過半數來源於海灣國家。默克爾不是單槍匹馬出訪,陪同一起的還有當時的科研部長海因茨·裏森胡伯和聯邦總理府國務秘書盧茨·斯塔芬哈根。
一上飛機,默克爾就感到生氣,因為整個訪問行程在未經默克爾同意的情況下,就已經定好了。原本被喊作“科爾的小姑娘”就已經讓默克爾覺得很委屈,現在出國訪問也完全不考慮她這個部長的意見,完全被當作是一個附屬品。走下飛機,以方來了很多歡迎的人,德國駐以大使馮·嘎布倫茨也前來迎接。按照國際禮賓慣例,同等職位下女性總是要比男性先受到禮遇,原本想著走下飛機受到歡迎的默克爾,得到的卻是另一番待遇。
不要說優先接待了,甚至連所謂的接待都沒有。科研部長裏森胡伯一下飛機就被團團圍住,神采飛揚地展示著西德政治家的魅力,與以色列的對口部長大談兩國關於科技合作方麵的事項,不時向周圍的記者們揮手致意。同為部長的默克爾則無人問津,一個人默默地呆立在本古裏安機場的停機坪上,看著周圍熱鬧人群,再想想自己的境遇,默克爾感到莫名的委屈。最失職的莫過於駐以大使嘎布倫茨了,以方人員有可能沒注意這位不起眼的女部長,噶布倫茨竟然也沒有上前歡迎,大概早已拉著西德來的朋友們敘家常去了。百感交集之下,默克爾當著眾人之麵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默克爾流淚的畫麵被有心的記者拍下,不過並沒有當時就報道出去,因為部長傷心落淚的畫麵總是與積極樂觀的德以雙方加強合作的大背景不相符合。外柔內剛的默克爾內心力量強大,不過因為上任以來受到的種種不公正評價,她覺得很受傷,積壓在心中的委屈沒處排解,最終在這一場景下引爆了內心的委屈,失控落淚。男人可以選擇憤怒,而默克爾卻隻能選擇流淚。不過這也是默克爾從政初期心理仍不夠堅強的表現,在政治麵前,流血都不算什麼,更何況是落淚呢。
也許是為了彌補先前被冷落的默克爾,以色列外交部長選擇與默克爾進行會談,以色列方麵也已經得知這位毫不起眼的女人,才是這一行人中最重要的角色。會談後,以方人員還給默克爾安排了戶外的活動。不過默克爾並沒有像一般的基督徒一樣,選擇在基督教聖地以色列進行宗教活動,而是著力於社會考察和探討關於婦女等方麵問題。整個為期3天的訪問,默克爾都在心情低落中度過,唯一給了點安慰的,也許就是乘坐的東德老飛機了,這座曾經是昂納克專機的老飛機遺留下了濃厚的東德氣息,這也許能夠讓默克爾找尋到絲絲熟悉的感覺。
在德國尚未統一時,默克爾曾經說過自己60歲之前能去趟美國就滿足了,這個願望在1991年的9月11日得以實現。科爾總理在訪美時候,特別地帶上了這位備受青睞的女部長,這也是默克爾比較重要的一次外訪。默克爾的丈夫紹爾博士也陪同去了美國,不過低調的紹爾堅持不坐德國政府專機,大家紛紛勸他象征性地給點旅費就可以了,但執拗的紹爾依然一個人坐了民航班機先行一步,固執得簡直令人無語,不過同樣固執的默克爾非常明顯很欣賞丈夫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