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
季羽動了動,睜開眼時,漆黑的瞳孔已經恢複平時的清明,看了眼放倒的座椅,就平靜地抬起頭,離開了他的肩膀。
“這是在哪裏?”季羽環顧車外,四周一片漆黑,隻能借著遠處的路燈,看出是在臨海路上。
“睡醒了?”
許久沒開口,遊鈞的聲音格外低沉,在靜謐的車內聽起來就有些磁性和曖昧,季羽往車窗邊偏了些,讓兩人之間的距離遠一點。雖然幾天前發生關係,在自己的精心策劃下,但不代表他接受隨時隨地都往那方麵發展。
上次遊鈞叫他出來,開車到山上,然後借口給他按摩動手動腳的事還記憶猶新,可見遊鈞對那種事發生的場所是百無禁忌的,他不得不防。
“嗯,我正好也有些事想跟你談,如果方便的話,去你家吧。”季羽示意對方去開車,他也好活動一下酸痛的脖子。
“可能不太方便,就在這裏談吧,待會你開車到城裏,隨便把我扔哪兒都成。今天你自己開車回家吧,我就不送你了。”遊鈞不確定火炮有沒有離開,送季羽回南山別墅區,回市區就是件麻煩事。
如果他知道季羽在想什麼,他肯定不會這麼說。
“因為良溫言在嗎?”
黑暗中,季羽突然回過頭,剔透如琥珀的瞳孔卻深如寒潭,看得遊鈞有些心虛。
“他已經離開了,我是擔心現在太晚了,怕遇到狗仔隊……對不起,當時綁匪要求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就撕票,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的。”最終,遊鈞還是敗給季羽仿佛看透他的眼神,昨天晚上的事並不算隱秘,季羽知道太正常不過。
“你不用告訴我,但你可以向我借錢。”
借錢?!
聽到這個詞時,遊鈞反複回憶當時自己的想法,好像真的沒考慮過找季羽借錢。
遊鈞剛才攬季羽的手臂已經收回,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很近,但剛才的曖昧氣氛全無,季羽將他臉上的錯愕表情看在眼裏。
“老錢是我安插在邱天明身邊的人,別用那種我在坑你的眼神看我,他接近你的時候就告訴過你他的老大是邱天明,而邱天明是白臨淵的傀儡,你就沒懷疑過嗎?”
“我就說老錢為什麼會賣他老大呢!”遊鈞恍然大悟,他確實懷疑過老錢的身份,卻沒想到老錢是季羽的人,總歸還是老錢在拳館時的表現太沒破綻了。
也不是完全沒破綻,按拳館的規矩,隻要拳手跟拳館簽訂協議,在拳手完成協議的比賽前,所有行程都必須按拳館安排,而他打了兩場後還能自由離場,顯然已經破例了。
當時以為是錢哥看在他是同行的份上對他有所照顧,現在想來,昨天晚上如果沒有錢哥斷後,他跟火炮哪裏能那麼輕鬆地逃出拳館。
他今天就一直奇怪,為什麼昨天晚上沒人追殺他們,想通來龍去脈後,背上涼了層冷汗。
“白家做事太謹慎了,這些年,我也得到了一些白家的犯罪證據,但我的人根本就打不進白家的內部,他們隻信任自己從小培養長大的孤兒,那些人可以說是死士。”季羽皺了皺眉,難得露出情緒化的一麵,“根據我所得的資料,他們根本不把人當人看。”
說到正事,遊鈞也收斂起對季羽的那點心思,接口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