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適才目光所及處,馬相正端了酒杯祝賀雲台候南宮濯,與他閑話家常。
“小侯爺今年已十五了吧,我家長女正好十三,咱們兩家門當戶對,不如結為親家可好?”
“馬相莫不是在拿我開心罷。”南宮濯哈哈笑著,他向安王方向撇了撇嘴,“你家大小姐與安王青梅竹馬,端的是男才女貌,情投意合,我可不做這拆人姻緣的罪人。”
原來剛才比賽完,馬夫人就攛掇著馬碧曼去與安王說說話,反正自家表姐弟,大庭廣眾下說說話,並沒有什麼。
馬相順著他目光,看見兩個年輕人極為別扭地站在一起,一副小兒女的情態,也不禁笑了起來。
“侯爺也這麼覺得?”他緊盯著南宮濯道:“那此後我若向陛下提及小女與安王的婚事,還得候爺從旁多美言幾句。”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隻要不塞給自家就行。
“那是自然,必為馬相促成此事。”南宮濯很是配合地答應下來。一旁緊張兮兮的侯夫人也暗自舒了口氣。
兩人達成協議,不覺親近了許多,就兒女親事談到朝政見解,從未覺得關係如此親近。
馬相頭腦一熱,不由說道:“雖然我家長女無緣與小侯爺結為夫妻,但我家有一客居堂侄女,年方十四,長的花容月貌,與你家小侯爺極為相配。不若送與小侯爺做妾,你看如何?”
南宮濯和候夫人剛放下去的心頓時又被提了起來。
南宮濯暗地安撫候夫人,對馬相擺擺手道:“那怎麼行,馬相家的堂侄女,身份也高貴的很,如何能與我家那頑虐子做妾,豈不辱沒了堂小姐。”
馬相本後悔說出去的話,此時倒真起了拉攏之心,淡淡道:“無妨,能嫁進南宮家,也是她無上的福氣。”
南宮濯苦笑著道:“馬相有所不知,犬子頑虐不堪,早年混跡軍營,如今雖出了軍營,在家的時間卻也屈指可數,整日不見蹤影。你瞧今夜除夕,他還不知在哪裏晃蕩。婚姻大事,還是等孩子大些再說把,免得耽誤了堂小姐。”
馬相明知他是推脫之詞,倒也不好強求。反正孩子們都還小,若真有心,從長計議就好。
話題中人物之一的堂小姐,馬玉瑤,正躲在馬車邊凍的直哆嗦。
今夜這樣重大的場合,隻有皇室貴族,極為親近大大臣及家眷才能參與,家中也就是嫡子嫡女才能一同出席。
像馬致淩就隻能呆在羽林軍中值班,而不是隨馬相出席宴會。馬致辰太小,馬夫人擔心他出來受涼,所以未帶他。這樣就隻有馬碧曼跟著出席。
馬玉瑤再不情願,也不可能帶她進宮。
但她到底心有不甘,私下買通馬夫人的貼身侍女冬竹,悄悄化身丫鬟,隨行進了宮。索性天黑人雜,竟無人發現她。
可惜仍不能進得宴會大廳,隻能呆在門房,等候主人宴會出來。
宮中安排了院落給那些官眷的仆從丫鬟們休息,都有火盆茶點。那些人嫌無聊,有的在打牌,有的在聊天。
馬玉瑤不屑與那群下人混在一起,執意獨自留在馬車裏。其實還是想找個機會,混進宴會場內。
可是宮內門禁森嚴,不同等級的人,呆的地方也不一樣,更何況今夜這種場合,出一點差錯那是要掉腦袋的,哪裏能輕易讓她混進去。
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忽然見誠王世子司徒燁扶著一個貴婦,在眾仆人簇擁下走了出來,隨即有人去喚了誠王府的仆從出來,攙扶著那貴婦上了馬車。
司徒燁安頓好母親,也準備上車之時,忽然聽見不遠處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響。
原來是馬玉瑤見他們都要走,情急之下,弄出聲響,讓自己在燈光下若隱若現出一個背影。
司徒燁皺眉,低聲吩咐仆從先送誠王妃出宮,自己隨後再走。誠王妃也沒有在意,囑咐他幾句,隨即大批仆從離開。
司徒燁見人都走了,疾步朝那馬車走去,拽住那抹背影,悶聲道:“果然是你。”
他不由地皺起眉,“你怎麼在這兒?怎麼弄成丫鬟的樣子?”
馬玉瑤聞言忍不住霧蒙了眼眸。
像他這樣的皇室貴族,哪裏會了解到自己這種人的艱難。
他們來這種場合,光鮮亮麗,仆從成群。自己卻要低三下四去求一個奴婢,甚至穿上奴婢的衣服,才能靠近。即便這樣,還不能進去,隻能呆在這種連燈火都沒有的地方。
司徒燁見狀,不耐煩地道:“你哭什麼?”
馬玉瑤害怕他離開,緊緊拽住他道:“我就是想見你一麵!”
她這樣直白大膽,連自己都被嚇到了,直羞愧的滿麵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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