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宸心中一驚,急急道:“皓宸沒有回家!”
他皺眉想了想,靜下來道:“上個月倒是送過一封信回家,說在山上挺好的,叫家裏不要派人上山,打擾他和師傅練功。說家裏太過寵溺,怕師傅心中不滿。”
趙彪搖搖頭,“皓羽是白家幼子,你母親心疼他也是人之常情。況且他懂事聽話,又肯吃苦耐勞。練起武來,誰也勸不住,就是嬌慣些,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白皓宸聞言急的滿頭大汗,“皓羽不在山上,那跑去哪兒了?父親母親肯定要急壞了!”
趙彪隨手拿過大刀,毅然道:“咱們下山,去找!”
趙彪常年在山上,甚少下山,所以白雲逸看見他的時候嚇了一跳。到看見他臉上的毅然神色時,還以為邊境發生了什麼大事。得知是白皓羽不見了時,他幾乎要跳將起來。
為了不讓白夫人擔心,使了人回去報信,說派了白皓羽去臨近城池買些過年的物品,今天暫時不能回家。接著便派出大批人出去搜查。
找到白皓羽並沒有花很長時間。
他常年在山上,活動範圍就在邊境小城,若要出城,則必須有白雲逸加蓋印章的通引。很快便發現他月前曾偷偷回過府衙找白雲逸,吩咐守衛不用打擾父親。當時守衛並沒有在意,也不會有人專門去問白都督。所以居然沒有人提起過這件事。
許是當時偷偷私蓋了印章,隨即出了城。不過隔了一段時間便回來了。他認識的人不多,不過是白雲逸的手下和少數幾位當地人。
當白雲逸等人看見躲在當地人院子裏的白皓羽時,他居然還一臉吃驚地問:“你們怎麼來了?”
白雲逸氣的眼睛通紅,拎起他的衣領就是一頓暴打,直打的白皓羽嘴角都出血了,可見下手有多重。
那院子主人是個老頭,抱住白雲逸大喊,“都督手下留情啊,二公子重傷還未痊愈呢!”
白皓宸也抱住白皓羽,替他向父親求饒,“父親你別打弟弟!”
大家這才看到,白皓羽一直捂著自己的肩胛,倔強地望著父親,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白雲逸惱恨地將他放下來,關切而又憤怒地望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轉首見大家都擔心地看著他們,隻得悶聲恨恨道:“還不快跟我回去!”
白皓羽鬆了口氣,垂喪著頭跟在他身後。
其實白雲逸自聽說白皓羽瞞著大家不見了的時候,就知道他去幹什麼了。
不久前收到帝都密報,說是馬相遭到一位少年男子刺殺。他當時並未放在心上,以為是雲台候世子南宮睿玩的把戲。
南宮睿在軍中自有一幫同齡的少年玩伴,若是為雲台候出一口惡氣,也是說的過去的。哪裏會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白皓羽?
所以當白皓宸來說白皓羽早下了山,又特地派人送信回府說不要讓家裏人去山上找他,他便知道,定是這臭小子去幹了這件事。
他一口惡氣悶在心裏,臉便黑的像木炭。
眾人不敢惹怒他,白皓宸想跟進屋內替弟弟求情,也被趙彪拉了出去。
白皓羽有自知之明,進了屋就跪了下來,一言不發。
白雲逸看著他那張倔強清秀的年輕麵龐,不自覺與記憶中那張清麗絕美的麵龐重合。責罵的話還未說出口,就換成了關心,“傷到哪兒了?用了藥沒,要不要緊?”
白皓羽神色一鬆,悶聲答道:“傷在肩胛,用了藥,已經沒事了。”他偷偷看了眼父親,急急道:“本來準備這幾天就回家的。”
說的白雲逸火頭又起,“回家?你還知道回家?你這樣不與人商量,擅自動手,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白皓羽倔強地昂起頭,“怕什麼!出了事,我一人承擔!不過拚上我這條命!”
“啪!”白雲逸狠狠拍在桌子上,“好個你一人承擔!你憑什麼承擔?你一條命送出去容易,當年候爺和我費了多大的力氣,用盡了一切辦法,前後多少人,才能瞞天過海將你保下來。可憐許家一脈,如今隻剩你一人!你怎能這樣莽撞!”
白皓羽再倔強,聞言眼淚也忍不住一顆顆滴落下來。
他自認心狠手辣,聽見往事,還是這般心痛難耐。
他狠狠抹掉眼淚,高聲道:“背負著血海深仇,卻隻能這樣窩囊的活著。我為什麼不能去拚死殺了那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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