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功,都準備的怎麼樣了?”陳銳剛從前線大營報備,領取了相關文書。持節回來,對著上來牽馬的王建問道。
王建:“報司馬,一切準備妥當,明早就可以誓師出發。”
“嗯,辛苦你了,陪我到營裏走走。”陳銳下馬,將韁繩交給部下,領著王建朝裏行去。邊走便問曾榮等人的情況,士兵們看到他紛紛行禮。陳銳看著好幾百人的手下,此時都有了點軍人的氣質,不由十分欣慰。有了曾榮,陳到等人,自己真是輕鬆不少,什麼事都可以交給他們來做,自己可就清閑了不少,也可以省下許多功夫來磨練武藝。
“都說了,名冊都已經交上去了,現在改不了了,你自己不省心怪得了誰。一個名字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私下裏該叫什麼還叫什麼,有什麼改不改的?去去去,別妨礙我做事。”
“大人,是我不對。可這名字是爹娘取得,怎麼能隨便就該呢,您一定還有辦法,就當幫幫我,來日必定有報。”
“哎呀,給你說了幾百回了,你怎麼就這麼倔呢?”
陳銳聽到這裏好生吵鬧,不由皺了皺眉。王建看了暗道晦氣,正要上前驅散卻被陳銳阻止。又聽了一小會才明白,原來是那青年登錄名冊時粗心,名冊上的名字發音是對的,可卻不是他原本的名字,現在知道了就想改回來,可這名冊已經移交大營了,來回麻煩,這書吏當然不願辛苦。
這說不清誰對說錯,書吏太隨意沒有問清,青年也太粗心。不過這人看來也是個孝子,陳銳也不介意幫幫他,當即走了出來。
兩人還在營帳門口爭執,突見陳銳出來都嚇了一跳,連忙行禮,心裏都有些惴惴。
陳銳:“好了,不用多禮,你們的事我都聽說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明天出發還會路過大營,到時候我找人去幫你改就是了,不過以後可別這麼粗心了。”
青年十分窘迫,連忙稱謝。
陳銳轉頭對書吏道:“你也是,士兵們大都不識字,可你也不能這麼隨意,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書吏心裏暗道倒黴,嘴上卻連稱再也不敢。
陳銳也不為己甚,就這麼作罷。卻想到新招的士兵裏大大小小的問題可能還會有,曾榮他們練兵倒不差,可這些卻可能給忽略了。而這些恰恰是保持士兵的士氣和忠心的關鍵,以前人少,而且不是家境殷實的郎官就是陳銳鐵杆的手下,還沒這些問題。現在一旦擴大隊伍,這些問題就不可避免了,是時候找個人管這些東西了。不由對王建道:“咱們之前太粗心了,士兵們好多東西不敢跟咱們說,咱們卻不能不管,快要出發了,要盡快解決像剛才的這類問題,不然士兵們不能無牽無掛的打仗,吃虧的還是咱們。最好由各個什長把大家召集起來,問問還有什麼難處,咱們能幫的都要盡量幫他們。”
王建應諾,他雖不知這有多重要,但陳銳親口吩咐的他一向一絲不苟。
“將軍,我這有個難處,我想大家也應該都和我差不多,不知道能不能報告給您。”青年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道。
“哦。”陳銳來了興致,“你說說看,說錯了我不怪你。”
青年舒了口氣,道:“我是外地逃難過來的,來的時候樂成的城門已經關了,輕易不放人進去。營裏好多兄弟和我一樣,現在家裏人還在城外擠著睡,你看能不能......”
陳銳暗道失策,居然連這個都沒想到。慚愧道:“這真是我的失誤,要不是兄弟提醒,我可就犯了大錯了。你說的沒錯,兄弟們到前線拚命,不能還讓他們的家人擠牆角,我這就派人聯係樂成令,把兄弟們的家屬安排進城,不僅如此,還要把軍屬們安排到一塊,以後的吃穿都有咱們照應。王建,立馬派人去辦這件事。”
王建不敢怠慢,連忙帶了書吏,取了留份的名冊,去找樂成令。
青年被陳銳左一句兄弟、右一句兄弟感動的一塌糊塗,就差陳銳虎軀一震,納頭就拜了。陳銳激賞的看著眼前的青年,越看越喜歡,這青年棱角分明,看得出是個比較有原則的人。渾身骨架和手指都略顯粗大,一身武藝也定然不差,在軍中半個多月,一身的健肉也都養了出來,身形完美,如同一隻優雅的獵豹。自己真是眼花,這樣的人以前怎麼沒注意?他那裏知道這人剛進來時麵黃肌瘦,餓的軟綿綿的,哪裏有現在的的威風?
陳銳:“我看兄弟年齒不大,我做個大哥沒問題吧。不知賢弟姓名,家中還有什麼長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