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綰青絲(1 / 3)

第四幕:綰青絲(涉及到的往事可能跟曆史不符,請見諒。)

夏執念在擦著一個精致的盒子,盒子裏麵裝的什麼,唐筱雅從來都不知,因為她總是隻擦盒子,從來沒有打開過。不過,在夏執念給她講的一些零碎的故事中,她知道這裏麵的東西跟對麵啞舍的老板有關。

“夏執念。”清脆的聲音從頭頂響起,這是唐筱雅的專屬聲音,但是,從認識到現在,她對夏執念的稱呼不是“夏小姐”就是“阿念”。叫她全名,這還是第一次。

夏執念停了動作,滿懷疑惑的望向唐筱雅。

唐筱雅坐了下來,她的手上拿著一杯東西,但不是茶,也不是咖啡,這次是酒。她慢慢喝了一口,好像有些醉意,嘴裏帶著酒氣對夏執念說:“老頭子真的病了,這次我不能不管了,我打算回去跟程逸凡結婚,然後繼承家產,也算是了了他們的心願吧!”

“恩。”夏執念輕輕應了一聲。

“喂。”可能是對她現在的態度有些不滿意,唐筱雅耍著酒氣大聲說到:“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我說你,在感情麵前,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慫?你活了四千年是為了什麼?你成天擦著這個盒子又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對麵那個人!這麼多年你躲躲藏藏算什麼本事啊?那個樹妖不是說過嗎?不珍惜的話,恐怕又會得而複失!”(老板娘亂入.)

她的一係列反應竟然使夏執念的情緒有些不對頭,但隨即又恢複自然:“我從來都沒得到過,有談何得而複失?”

“嗬嗬。”唐筱雅用手將額前的頭發扶到頭頂,冷笑到:“也是。”

夏執念自己也沒留意到,唐筱雅已經將視線轉向了她手中的盒子。

天已經黑了,夏執念在自己的房間裏不停的泡著茶,但卻一點也沒喝,隻是不停的想著唐筱雅說的話。而唐筱雅,也並沒有睡意,隻是不停的撫摸著手中的盒子,卻一直沒有打開。而這個盒子,就是白天夏執念擦的那個。其實,白天他並沒有醉,說那些話,隻是想讓夏執念醒醒。可是,夏執念卻並沒有什麼表示,那麼,她隻有自己在拚一把了。作為朋友,在離開之前,她隻想盡力幫她解決這件事。所以,趁她不注意,她將這個盒子“偷”了出來。

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她拉開了門,趁著夜色走向了對麵的啞舍。

雕花大門還是那麼輕易地被推開了,老板感到動靜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卻隻是看見唐筱雅站在那裏,手機還拿著個看起來很有年代的盒子。

唐筱雅拿著盒子走了進來,將盒子放在櫃台上,麵無表情的說:“打開看看,有什麼感覺?”

老板接過盒子,看了唐筱雅一眼,默默地打開了盒子。裏麵放著的,是一個用象牙做成的飾品。老板拿起象牙,仔細觀察著,拴著象牙的,是一種類似發絲的東西,準確的說,是用許多發絲編織成的。而象牙的年代,似乎很久遠,久遠到,好像是夏朝。

老板仔細翻看著,似乎並沒有唐筱雅說的什麼感覺。忽然,他發現了象牙上刻著的符號,憑他多年來研究古董的經驗,很輕易地認出了這是甲骨文,而那正麵和反麵分別刻著的兩個字則是“癸”“婭”。

“癸,婭,癸,婭。”老板不停的念著這兩個字,念著念著,竟然感覺有些頭痛。他使勁的拍打著腦袋,手中的東西卻突然被人奪了過去。他磚頭,隻看見滿臉憤怒的夏執念站在跟前,拿著象牙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繼而又看向了唐筱雅。

“夏執念!”唐筱雅大聲喊到。走到她跟前繼續說到:“你能不能稍微正視一下自己的感情,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前世到底有什麼瓜葛,但是,你就不能把什麼都說清嗎?就像當初很平靜的告訴我我是劉解憂的轉世一樣。”

夏執念閉了眼,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坐了下來,給三人各倒了一杯茶。

“曾經也有個人勸過我正視自己的感情,那已經是四千多年前的事了。”突然,她釋懷的笑了起來,又望向唐筱雅和老板,對她說到:“知道嗎?在你的某一世,曾經深深的愛著這個男人。”說完,她看向老板,而唐筱雅也不可思議的看了過去。“那時候,你叫子雅,他叫姒癸,而我,那時候還叫姒婭,而不是夏執念。”

“你們聽說過妺喜嗎?”她問。

“聽過。”唐筱雅回答。

“妺喜,妺喜……”夏執念陷入了回憶。

公元前1656年,斟鄩。

“阿婭,你別跑那麼快呀,我追不上。”王宮的花園裏,十二歲的男孩追著前麵大概十歲的小女娃。

“我就不,有本事你來追啊。”女孩向男孩吐了吐舌。

公元前1653年,斟鄩。

“阿婭,你給我站住,別以為我追不上你啊!”依然是王宮的花園,十四歲的姒癸追著十二歲的姒婭。

“哼,我就不信了。”她仍然是吐著舌頭,之後還加了一句:“如果追上了,我就讓你在象牙珝上刻字。”

“真的嗎?”姒癸突然睜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了什麼希望。

姒婭點了點頭,甜甜的笑道:“真的。”

“我開始跑了喲!”

“我開始追了喲!”

“死丫頭,你怎麼能隨便讓人在象牙珝上刻字?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王後的宮殿內,拿著荊條的王後姒玠憤怒的看向女兒,作勢要打。

宮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向威嚴的夏王姒發走了進來,此刻,他的臉上堆著和藹的笑。“玠兒啊,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不要嚇著孩子了。”

“可是大王,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王後依然皺著眉,反駁著姒發的話。

姒發依然是笑著:“婭兒是命定的大夏王後,而在這些兒子中,癸兒又是最優秀的王儲人選。所以沒事的。”說完,他走到姒婭跟前,很輕鬆地將十二歲的他抱了起來。剛才還可憐兮兮的姒婭,一到姒發懷裏,便被他的胡須逗的“咯咯”地笑了出來。

“撲通!”池子邊,姒婭坐在石頭上,拿起一塊石子往池塘裏扔去,水花四濺,最後濺了她一身。

姒癸悄悄的走了過來,輕輕的敲著她的頭:“傻丫頭,衣服都濕了,被娘娘知道你就慘了!”

姒婭歪過頭,撇撇嘴說:“哼,還不是因為你,母後把我臭罵了一頓,要不是父王,我早就慘了!”

“這個可是你答應我的,可不能怪我。再說,你不是遲早有一天也會成為我的王後嗎?”姒癸壞笑著看著她。

“誰要做你的王後啊。”姒婭的臉明顯已經紅了,但是卻還是嘟囔這回答。

姒癸將她的臉搬了過來,依舊是笑著說:“口是心非!”

跟夏王和王後一樣,他們是兄妹,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

“黑翔,不要鬧了!”王後望著大殿上盤旋的那隻黑鷹,碼著臉帶著命令的語氣說。

黑鷹立刻停了下來,落在地上幻化成了人形:“主人,您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唉。”姒玠歎著氣,無奈的說:“婭兒讓姒癸在象牙珝上刻了字。可是,姒癸會成為夏朝最後一任國君,而婭兒,就是預言中的最後一位祭司,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我明明有預知這些的能力,卻隻能看著婭兒一步步陷入情網,什麼都說不了。”

不知怎的,在聽了姒玠的話後,黑翔黑矅般的眸子裏竟劃過一絲驚喜。但他繼而又安慰道:“主人,有些事情雖然說不了,但是可以利用他們對對方的感情,試著阻止。”說完他又變回了一隻黑鷹,在殿中盤旋片刻後站在了姒玠的肩上。

池子邊,姒婭和姒癸並肩坐著,一起朝池中扔著石子。

公元前1652年,夏王姒發駕崩,其長子姒癸即位。

“婭兒,癸兒已經是夏王了,按理你也應該去祭司祠了,東西母親已經給你收拾好了,要動身的話就盡快吧。”已經成為太後的姒玠淡淡的看著姒婭,絲毫沒有理會一旁的姒癸。

姒婭很不舍得看著姒癸,卻又正好對上了他投來的眼神,於是下一瞬,有馬上把目光轉來了。按照規定,他的確應該去祭司祠了。

“王兄,這個給你。”當姒癸已經將姒婭送到宮門時,她將一直隨身攜帶的象牙珝交給了他。長大了的姒婭,為避人口舌,將對姒癸的稱呼由“姒癸”變成了“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