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是下午,天空卻同夜一般黑。。しw0。
眾道士齊心斬殺著妖獸,僅是勉強擋住一波又一波來襲的妖獸浪潮;隨後趕到的各宗派高手聯合抵抗著朱雀和玄武的攻擊,卻收效甚微;祖師爺與無名在空地上你來我往不知多少個回合,仍未分出勝負。
失去了靈獸相助,天秤正急速往無名那一邊傾斜。
忽然間,自從文曉泉接受量劫後便沒了動靜的天空重新發出轟隆隆的低鳴,隻見數十道閃電照亮大地,都先後打入了文曉泉所在的深坑之中。
“看來你的計劃要落空了。”祖師爺用劍架住無名的劍,笑道。
“真沒想到,他竟然能這麼快就到達量劫的最後一關,”無名分心看了一眼深坑方向,也笑了,“不過……你還是高興得太早了,他不過是開光前期的*凡軀,與其期待他渡過量劫,不如祈禱他不會被打得灰飛煙滅。”
祖師爺用劍推開無名,結束了僵持狀態:“我說第二次了,我根清派的徒孫輪不到你著急。”
“是嗎?”無名不懷好意地笑了,“三層的量劫便是數十道雷,如果……變成四層……或者五層呢?”
無名身上還有小半瓶文曉泉的血,祖師爺在打鬥中屢次想破壞,卻一一被無名看穿,巧妙地躲過了每一次危機。
“沉不住氣。”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祖師爺一愣,隨即喜出望外地叫道:“師尊!”
“就你這點兒出息,”白衣道士橫了祖師爺一眼,讓一直霸氣的祖師爺瞬間變成了個低眉順目的小媳婦,“行了,你該去哪兒去哪兒,讓為師會會這所謂的魔道新秀。”
此時,就連一直遊刃有餘的無名臉上也浮現了些陰霾:“前輩何時突破了大羅金仙?”
“剛才,”白衣道士幾個箭步,便擋在祖師爺後撤的道路上,“多虧了你弄出來的這陣騷動,才使得我出關沒人發現。”
無名無奈地勾了勾嘴角:“是啊……若是知道,我早走了。”
“現在你走不了了。”
無名歎了一聲:“所以我才想哭啊……”
“得了吧,”白衣道士抽出佩劍,“打不打?不打便老實呆著。”
“還是掙紮一下。”說著,無名便提劍朝白衣道士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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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
龍鱗木然地看著不遠處那具已經辨不出人形的黑炭,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卻沒有力氣和勇氣上前一探究竟。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討厭文曉泉的。
他從來不會給文曉泉好臉色,說話也不客氣,對於文曉泉,他隻有責任——捕捉魅魔的時候因為他和白虎的疏忽,讓他力魄被散,這是他的錯,他有責任保護和教導文曉泉。
這樣的他,被文曉泉討厭也不奇怪。
然而文曉泉並不討厭他,這也是他最近才發現的。文曉泉最近很喜歡纏著他,尤其是在太陰被祖師爺帶走之後,他倆交流接觸的次數直線上升,但凡有什麼事兒文曉泉總是第一個想到他。文曉泉不再像以前那麼怕他……這本來是很讓他困擾的事,可最近他的想法卻變了——有這麼個人一直在他屁股後麵轉悠,其實也挺好的。
然後他又發現自己變得有點兒奇怪,聽著明顯是拍馬屁的奉承話會開心,看著文曉泉討好他會開心,文曉泉開心他也跟著開心……他一直認為這是作為一個合格大哥該有的表現,可直到他準備離開現世前往修真界時,他才意識到這個想法應該是不正確的。
——咱們說不定以後都見不上麵了。
就是這句話,讓他動搖了。
一個連朋友都說不上的人,不再見麵有什麼好糾結的?
可他就是糾結,而且難受,卻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
他不想和文曉泉再也見不上麵,所以在師叔提到小白重傷、文曉泉麵如土色時,他本能地將文曉泉一起帶到了修真界。雖然他還沒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可潛意識告訴他,總之先帶文曉泉走。
誰知道來了修真界後,竟然會發生這麼多的事。
先是文曉泉莫名其妙逃亡,緊接著被祖師爺發現要將文曉泉送回現世,然後是突如其來的無名和妖獸軍團,雙方打起來後沒多久連朱雀和玄武也現身了,看起來還不是他們的幫手,而是幫敵人的,再然後是他救了文曉泉後和一個老道士準備祖師反擊,文曉泉卻被雷劈中跌入深坑,最莫名其妙的是而後天後也跳了進來,將文曉泉的血抹在身上後暈了過去。
他多希望有人能來告訴他,這麼多的事情怎麼會接踵而來,為什麼倒黴的是文曉泉……可惜,沒人有這個空閑。
文曉泉被電暈躺在這兒,他自然也沒心思應戰,隻想著要守在文曉泉身旁,保護無防備的文曉泉不再受到二次傷害。也不知是上麵的道士們太給力,還是無名籌劃著什麼陰謀,總之,沒有任何妖獸來騷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