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聽你的。”

……

“如今我已突破突破元嬰,師尊說我是時候該到三千世界曆練,你可願意與我一同前去?”

天後望著男人深情的模樣黯然傷神:“我不能離開這裏。”

“這是為何?”男人不解。

“我必須守護這裏……”

男人沉默了半晌。

“我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歸,你可想好了,舍得我?”

天後扯了扯嘴角苦笑道:“舍不得又能如何,我……”

“總是這一句,你也不嫌煩,”男人不由分說地打斷天後的話茬,將她緊緊摟入懷中,“舍不得便同我走,你不過是為了祖師爺的遺願才不得不呆在這峰頭,如今已過去千年,你仁至義盡,若是想走,還有人能拘著你不成?”

天後被男人的話噎住,半天沒能回上話。

“你個小糊塗,”男人的言語中滿是對天後的寵溺,“你想不通,我便告訴你——我舍不得你,你若不同我走,我該如何是好?”

天後的眼眶中盈著淚,緊緊地抿著唇,仿佛此時一開口淚水便會決堤。

“天兒?”

“你走吧。”天後猛地推開男人,似乎在心中幾經掙紮後做出了決定。

“天兒?”

男人似乎很是受傷,想要靠近天後,卻被天後再一次拉開了距離。

“男兒誌在四方,若是舍不得兒女之情,如何能成大事?”

男人似是不想放棄,張口道:“天兒……”

天後搖頭:“不必多言,我心意已決。”

男人又是一陣沉默。

“既然你如此堅持,想必是有你的道理,我便不再多勸,”男人看向天後,眼中盡是愛戀及受傷,“也是我多想了,你已修道成仙脫離輪回,我們也不是生離死別,相互等上幾年又如何?待我亦飛升成仙,我們有的是時間。”

天後吃驚地看著男人:“你……”

“不必多言,我心意已決。”男人用同樣的話打斷了天後,表達著自己的決心。

天後也和剛才的男人一樣,久久不能言語。

“天兒,在這兒等我好嗎?”

天後終是忍不住,淚珠子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無論多少年,我定會回來找你。”

“好……”

男人喜笑顏開,仿佛碰上了什麼天大的喜事。

“那還哭什麼?”男人走向前,拂去天後麵上的淚花,“我都要走了,你還哭哭啼啼的,成心讓我不得心安?”

天後無比堅定地看著男人。

“你便放心去吧,自己小心些,若是你想做,定能心想事成,我相信你。”

……

文曉泉不知天後究竟等了多少個四季交替,隻知道場景一晃,原本沒有樹木的峰頭已綠樹成蔭,上百棵高低不齊的樹將小木屋和花田緊緊圍住,與峰頭之下的綠色連成了一片。

此時,天後正在畫符,卻顯得有些心浮氣躁,總是開頭的幾筆便畫錯,繼而將符紙揉成團,扔到了地上。

“可需要我替你收拾?”

天後驚訝地往回看,男人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

“怎的把這兒弄得如此髒亂?這可不像你。”男人調笑道。

天後站起身,飛快地撲入男人懷中,泣不成聲。

……

男人回來了,天後顯得異常高興,每天都坐在水池旁的木椅上等著男人——那是男人離開後才安置的,她總坐在那椅子上對著山下翹首以盼。

不過,今天她並沒有等來男人,反而等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物。

“你……天帝?”

天後對著一團白霧目瞪口呆。

“不是他,你很失望?”白霧中果然傳來了天後熟悉的聲音。

天後的表情立即從驚訝轉變為了警惕:“為何提他?靈獸與人類接觸並不違反天規。”

“的確沒有違反,我隻是想讓你看看這個。”

白霧幻化成了一麵鏡子,鏡子上映出了男人的模樣。

男人在鏡子中並不是天後熟悉的那個溫文儒雅的男人,他大聲地笑著,笑到表情猙獰。

“天道被我所毀,所謂眾仙之首的天帝……也不過如此。”

他的身旁有附和的聲音傳來。

“不過,這還要多虧了天後,若不是她,我怕是一輩子都還呆在山脈中當那苦行道長,也不枉費我在她身上下了那麼多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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