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第三次就職演說——1941年1月20日(2 / 2)

但我們大家都知道它是什麼,它乃是精神,是美國的信念。它是幾個世紀的產物。它誕生於從四麵八方湧集於此的移民人潮之中。這些人有的地位高貴,但大部分乃是尋常百姓,他們或遲或早地來到這裏,目的是尋找更大的自由。

人們對民主的向往,並不僅僅是人類曆史上最近才有的現象。它與人類曆史同在。它曾廣泛見之於古代早期人類的生活當中,又在中世紀重新煥發出光輝,並且在《大憲章》當中得到了反映。

在美洲各國,對民主的向往所造成的衝擊,向來是不可抗拒的。操各種語言的世界各國人民都一直把美國叫做新世界,這並不是由於這塊大陸是一片新發現的土地,而是由於來到這裏的人民相信,他們能夠在這塊大陸創造出一種新的生活,一種能在自由方麵展示全新麵貌的生活。

它的活力表現在我們自己的《五月花號公約》2之中,表現在《獨立宣言》之中,表現在美國憲法之中,表現在葛底斯堡演說3中。

那些最初到此以實現其渴望的人們,那些隨他們之後抵達的數以百萬計的人們,以及他們所留下的子孫後代,都在堅定不移、始終不渝地奔向一個理想,而隨著每一代人的嬗遞,這個理想本身也不斷成長和日益明確起來。

這個共和國以其所抱的希望,不可能長久容忍不應有的貧困和自私自利的富裕。

我們知道我們還有漫長的路要走,我們必須在我國的資源和能力可以做到的限度內,盡可能為每個公民提供更大的保障,創造更好的機會,以及輸送更多的知識。

但是,僅僅實現這些目標是不夠的。僅僅使這個國家的身體有吃有穿,使其頭腦得到開發和獲得信息,也完全不夠。因為除此之外還有精神。在這三者當中,精神是最重要的。

眾所周知,如果沒有身體和頭腦,國家是不能生存的。

但倘若美國的精神遭到了扼殺,即使國家的身體和大腦依然存在,倦縮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裏,而我們所熟悉的美國則已無跡可尋了。

這種精神,也就是這種信念,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通常以不為人所覺察的各種方式向我們傾訴,因為這些方式對人們來說似乎是習以為常的。它就在我們國家的首都向我們傾訴。它通過四十八個州政府的治理過程向我們傾訴。它在各個縣、市、鎮和村莊對我們傾訴。它從這個半球的其他國家,從大洋彼岸或受奴役、或享自由的各國向我們傾訴。有時我們未能聽到或未能留意這些呼喚自由的聲音,其緣故就在於享有自由的特權對我們乃是陳年舊事。

1789年,我國第一任總統在他的首任就職演說中,即以預言式的詞句宣告了美國的命運,他的那席話似乎是直接針對1941年這一年而說的,“人們經過深思熟慮,最後確定把自由聖火的保存和共和政府模式的命運,寄托在交付於美國人民之手而進行的實驗之上。”

如果我們失去了這堆聖火,如果我們由於疑慮與恐懼而任它熄滅,那麼我們就會拋棄華盛頓曾經如此英勇和成功地為之奮鬥而確立的命運。維護這個國家的精神和信念,確能而且必將為我們在捍衛祖國的事業中可能作出的每一犧牲賦予至為崇高的意義。

我們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嚴峻的險惡形勢,我們的堅定決心是捍衛和維護民主的完整。

為此,我們要振作起美利堅的精神和美利堅的信念。

我們不會後退。我們不會滿足於原地踏步。作為美國人,我們要遵奉上帝的意誌為國效力、走向前方。

注釋:

〔1〕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後,圍繞是否參戰的問題,美國國內輿論形成了“國際主義派”和“孤立主義派”的對立。

〔2〕《五月花號公約》(May flower Compact)是1620年一批抵達北美的清教徒移民訂立的公約,規定他們所建立的殖民地將按多數人的意誌進行統治。該公約被認為是美國民主製度的奠基石。由於這批清教徒乘“五月花號”船而來,故稱。

〔3〕葛底斯堡演說是美國第十六任總統林肯1863年11月19日在葛底斯堡國家公墓為紀念陣亡將士而發表的演說。這篇數百字的簡短演說中提出了“民有、民治、民享”的民主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