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晚上回到家後,覺得口幹舌燥,又阿嚏連連,身上還時不時地冒著冷汗。
打開家裏的自備醫藥箱後白月才發現那些常用的感冒藥早就被用完了,心想著用不用再去醫院開點藥時,電話響了。
白月跑去接電話,一聽是自己班裏的顧帥。
“老師,您現在有空嗎?我能不能現在就去老師家補習啊?”
“啊,你來吧。”
放下電話,想想還是先不開藥了,於是找來那天自己給那個年輕人買過的退燒藥和消炎藥就著一杯溫水喝了下去。
在等待顧帥的時間裏,白月開始收拾屋子。
一些昨天吃完的泡麵包裝,零食袋子還有那些被自己劃得亂糟糟的稿紙統統從茶幾上掃到垃圾桶裏。
白月又瞟了一眼沙發,幾本雜誌散亂的躺在上麵。伸手抓過它們,準備扔的時候抓著雜誌的手又退了回來。
白月失神的盯著手中的雜誌,長時間的翻看導致雜誌有些老舊,原本早就該扔掉了,但每次去扔的時候都會鬼使神差的又被自己拿了回來。
不是因為那是一本能提高自己品味的時尚雜誌,也不是因為封皮上寫著“最具人氣的時尚設計精英”的大標題,也不是那個大標題下麵印著那人英俊帥氣的臉龐,而是……
白月伸出潔白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撫摸封皮上的懷冰的俊美容顏,撫過那人的眼角,劃過他的鼻梁,最後在那人緊緊抿著的薄唇上停留,眼睛慢慢濕潤起來。
懷冰在笑啊。
笑得多美。
白月手指慢慢移到那人的唇邊,淺淺的酒窩像是會動一般,俊朗不羈的臉龐添了一抹淺笑後,竟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白月就這樣目不轉睛地望著。
手指慢慢上移,想撫平那人眼角微露的皺紋,笑成月牙狀的眼睛像是在溫柔地看著自己,白月呆滯了一下後,繼續手指上移,直到指尖碰觸到那人的眼角。
居然笑的這麼開心,眼角都有皺紋了。
白月對著那人輕輕說道。而後目光開始呆滯起來。
懷冰,你笑得這麼好看你知道嗎?
望著懷冰的寫真照片,白月傻傻地笑了起來。
隻有在雜誌上,那人才會笑得如此開懷。
有多長時間沒見過懷冰的笑顏了,應該是大學畢業後了吧。不,確切的說是從自己對他告白後就再也沒見過。
嗬,自己又開始貪婪了。
告白後自己還能見到懷冰已經是上天給自己的最大恩賜了,最起碼,懷冰沒有從自己的世界裏消失,這已經是最幸福的事了。
白月,你就知足吧!
“叮——”
門鈴響了,白月把最後的垃圾收拾完後走去開門,摸摸眼角,淚早就幹了。
“老師,我來補習啦!”
白月微笑,伸手接過顧帥的背包,裏麵東西重重的,不禁疑惑的問他:“裏麵都裝了什麼,這麼重?”
“英語資料啊,有英語教材、英語讀物、英語報紙,對了還有英語詞典……”
一臉黑線的看著顧帥,他正喜滋滋的從書包裏掏書,全然不知白月的表情。
白月搖搖頭,語氣柔和地問他:“小帥呀,你這是打算用一個夜晚來學會英語嗎?”
“嗯!”
沒想到對方這麼幹脆的回答了自己,一時間白月有些愣愣的。
顧帥蹦蹦跳跳的來到白月身邊,見白月在發愣,就高興地喊了一聲:“老師你怎麼啦?”
十七歲的顧帥個子已經和白月一樣高了,兩人麵對麵地站著,顧帥一伸手就碰到了白月的臉。
“老師你哭了嗎?臉上怎麼有淚痕?”
白月被顧帥的動作給嚇了一跳,表情有些驚訝,但是他沒有馬上推開顧帥,而是很淡定地繞過顧帥走到對麵的沙發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抿了一口茶後,才淡淡開口:“沒有,剛才打哈欠流淚流的。”
顧帥的臉有些耷拉了下來,剛才的動作隻是他用來試探白月老師的,他想看看老師會不會出現驚慌的、閃躲自己的眼神,一旦出現,他顧帥就能確定老師的性取向了,這樣一來自己就更加有把握吃掉老師了。
結果,麵對自己的突然“襲擊”,白月老師絲毫沒有閃躲,而是很淡定的看著自己,這反而讓顧帥心虛了起來。
難道是自己揣摩錯了?白月老師根本就不是同誌?
顧帥雖是很困惑,但依然很乖巧的埋頭看自己的書,他一筆一劃的在紙上拚著單詞,在白月看來真的是在認真學習,可誰又知道他現在的腦子裏盡是白月老師的音容笑貌。
有微笑的和不微笑的,有嚴肅的和不嚴肅的,有發呆的和不發呆的,還有落寞的和不落寞的……
比如,在大眾麵前他是微笑的,卻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從不微笑;在課堂上他是嚴肅的,卻在課下給人一種不嚴肅的親和感;他經常盯著某一處發呆,但是做起事來又極其專注;最讓顧帥介意的是,他明明很落寞的,卻總是一副不落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