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淩越把做好的早餐端到床頭,才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回到了幾天未去的公司,底下人好像很意外,沒想到他今天會突然出現在公司。
談淩越沒有通知他們自己要回來,也難怪大家沒有準備。他隻是想看一看自己不在的時候,公司到底變成什麼樣子。
徐馨早就開始在公司裏培植自己的勢力,他本來不在乎那些,現在卻不能不管了。
雖然他喜歡秦藍嘉什麼都不幹隻在家裏等著自己,他卻也知道秦藍嘉不可能一輩子窩在籠子裏。何況這個公司也有秦藍嘉一半的心血,秦藍嘉不爭,他卻不能不替他打算。
談淩越一路走回自己的辦公室,路上的員工都向著他禮貌問好,談淩越微笑著一一點頭回應。
打開辦公室的門,不出意外地看到徐馨正坐在裏麵,鼻梁上架著眼鏡,正在看文件。
徐馨聽到門聲,抬頭看了他一眼,卻又低下頭去,好像沒有看到談淩越一般。
談淩越知道自己毀婚,她必定心裏有氣,也不跟她計較,隻是走過去扣了扣桌麵,微笑道:“徐馨,聽說這些天都是你在幫我處理工作,辛苦你了啊。”
徐馨這才抬起頭來,一雙描畫得精明又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談淩越看了半晌,仿佛想要從那張俊挺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最後卻隻能一臉失望地道:“談淩越,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這個大情聖真就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管了,被人把魂都勾走了呢。”
“哪能啊。”談淩越裝作沒有聽出來她話裏的譏諷,笑了笑道,“這好歹是我和一幫兄弟辛苦打拚得來的事業,我哪舍得不要。”
“兄弟?什麼兄弟?”徐馨不屑一顧地道,“前段時間公司遇到危機,你那些兄弟倒是有幾個留下來跟你堅持到底了?!哪個不是另攀高枝了。誰天天替你四處奔波看人眼色的?!你現在倒是隻記得你的兄弟了!”
徐馨那些時日的確十分繁忙,不過礙於身分的限製,她能做的也就是找些這個太太那個夫人的打打邊鼓。即便是這樣,那些有求於人揣著小心陪人應酬的事情也的確十分費神。
談淩越什麼都知道,他的心卻無法為之所動。這世上絕大多數的事情都觸不到他的心,絕大多數的時候他都無動於衷。隻是他掩飾得體,無人能夠發覺他的漠然。就連秦藍嘉也從未發現。
隻是徐馨的話卻也提醒了他,在最艱難的那段時期裏,秦藍嘉努力到不分晝夜的辛苦。那時候同樣處於艱辛時期的他沒覺得有什麼,現在想起來,卻隻覺得心頭微一刺痛,有一點心疼蔓延開來。
徐馨還正在看著他,隱忍著一身的怒氣和怨憤。
談淩越也端出了應有的表情,微笑著道:“徐馨,你替我操勞的那些事,我都記在心裏呢,一絲一毫也不會忘了,更不會虧待了你。”
他說得客氣,徐馨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以前她每一次生氣的時候,談淩越沒有一次不是嘻皮笑臉地賠著不是,隨隨便便地糊弄過去。他很明白自己的魅力,也從來不會恥於濫用它,卑鄙地利用別人對他的愛戀。她明白卻也無可奈何,沒有辦法不原諒他,將那些懊惱之事拋諸腦後。
談淩越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客氣地向她解釋。
心底升起濃濃的不安,徐馨一把合上文件,低下頭道:“你知道就行。這些文件我馬上就處理完了,你先等一會兒……”
談淩越卻沒有因為她的不安和抗拒而有絲毫的憐憫和遲疑,在桌子邊站直了身體,低聲道:“徐馨,我想你也聽我媽說了,我不能跟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