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藍嘉記得因為他說過煙味聞著難受,談淩越已經很久不在他麵前抽煙了。
談母看了看秦藍嘉,又看向自己兒子的臉,薄薄的嘴唇抖了抖。
“淩越,不管有什麼事,咱們坐下來好好談,好好解決。不結婚這種事,可千萬不要再提了。不然徐馨聽了得多傷心。”談母換上語重心長的口氣道。
談淩越轉臉看向她,輕歎了一聲,握住秦藍嘉的手道:“媽,你不用多說了。本來我是想緩緩再告訴您,不過既然我們也說到這一步了,我就直說了。我不會娶徐馨的,我這輩子隻會跟藍嘉結婚。”
秦藍嘉一臉震驚地扭頭看著他,不敢相信他就這樣向著談母和盤托出了,好像在談論著天氣一樣的語氣,卻說著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你——”談母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微顫著手指指向秦藍嘉,半晌才咬牙道:“徐馨說得果然沒錯,你就是被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勾引住了!淩越,你真是糊塗啊你!”
談淩越皺起了眉頭:“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媽,他是藍嘉。您生氣我可以理解,但是您別侮辱藍嘉。”
“我侮辱他?!我侮辱他?!”談母怒道,“好啊,我生你養你這麼大,你就這麼著向著外人,反過來說我的不是?!我哪一句說錯了,啊?!”
“您哪一句都說錯了。”談淩越半低著的臉龐被幾縷發絲遮住,手裏把玩著那根香煙,“第一,我從來沒有對不起徐馨。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跟她曖昧不清,她party無數社交廣泛,她跟別人訂婚又毀婚來找我,這全是她自己的事,和我無關。”談淩越用冷淡的聲音細數著,“第二,您是生了我,可不是您養我。第三,藍嘉不是外人,藍嘉是讓我重生為人的人。徐馨在美國救助過您,我感謝她,甚至可以因此成全她的心願,我可以娶她,我可以當一個好丈夫,這對我不是難事。可是如果這一切讓藍嘉傷了心,那我一件事都不會做的——”
啪的一聲,談母重重地甩了談淩越一巴掌,又一揮手臂掀翻桌子上的茶具,一身怒氣地走向門外。
“淩越!”秦藍嘉看到談淩越嘴角邊的一道明顯的傷痕,不由得低叫一聲,湊上前去。那是談母手上的戒指劃出的傷口。
“我沒事的,不要緊。”談淩越笑著摸了摸秦藍嘉的頭發,又掏出手機安排人護送談母安全回去住處。
秦藍嘉拿來醫用酒精和創可貼,輕手輕腳地幫他處理傷口。
“淩越,你真是……何必這麼氣談阿姨。”秦藍嘉低聲道。
談淩越按住他給自己貼創可貼的手,在他臉上親了親,笑道:“難道你還想藏著掖著?!該藏的是要藏,可是不該藏的,萬萬不能藏。”
秦藍嘉聽在耳裏,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到底談淩越這樣做是對是錯,他自己是高興還是忐忑,秦藍嘉現在根本分不清楚。他隻知道談淩越不是那麼衝動的人,就算看著魯莽又剛愎自用,卻從來不會幫沒把握的事。
談淩越將兩手交握在腦後,舒服地仰倒在沙發靠背上,又繼續笑道:“何況,如果再藏著掖著,哪天你又受了什麼我不知道的委屈,我可是會心疼死的。”
秦藍嘉分不出他話裏幾分是真意幾分是調侃,隻能無奈地低歎一聲,繼續給他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