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這天他下朝後還是沒有克製住自己的性子。來到了李氏這裏,李氏喜出望外,忙率眾宮女跪倒一片迎接雍正。
雍正卻板著臉說:“留下你們主子在這兒伺候就行了。”
劉嬤嬤一看皇上臉色不善忙帶著眾宮女太監退了下去。
雍正坐在正堂的椅子上,也沒叫起,李氏隻好跪著。雍正沉默了足有半盞茶的功夫。一來氣氛壓抑,二來天氣炎熱,三來李氏心中有鬼,此時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雍正一歎氣說:“平身吧!”
李氏這才鬆了口氣忙謝了恩站了起來。雍正把臉一沉說:“你侍朕於潛邸,跟隨朕多年了。朕的脾氣你是清楚的!朕最痛恨的就是陰謀詭計。朕說這話你明白嗎?”
李氏忙跪下說:“回皇上,皇上何出此言?臣妾愚鈍還望皇上明示。”
雍正冷笑一聲說:“怎麼?當真要讓朕言明?你自己做下的事情不要以為天衣無縫!朕勸你一句,任何伎倆都難逃朕的洞鑒!你好自為之吧!不要給你的兒子找麻煩!”說著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理都不理跪在地下的李氏,一甩袍袖向大門走去。
李氏一下呆住了癱坐在地上,雍正走到門口卻突然停住了,頭也不回的說:“還有,你那些眼線耳目都給朕省了罷!朕身邊能有何事是你如此迫切想要探聽的?知道得太多了對你不一定是好事!”說完便出門走了。
劉嬤嬤忙進來把李氏攙了起來。劉嬤嬤小聲兒說:“主子放心,沒事兒的,沒事兒的!皇上既然如此說,便是沒有證據,他無法定主子的罪,隻能說幾句誅心的話而已!主子!”
李氏這才緩過一口氣兒來說:“他是皇上!他不用定我的罪。更用不著證據,隻要他心裏認定了,那我還有什麼希望?我兒弘時還有什麼希望?”
劉嬤嬤忙安慰道:“主子,一切才剛剛開始,隻要您撐住嘍,您比那鈕祜祿氏、耿氏地位都尊貴,往後究竟怎麼樣還不一定呢!”
李氏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劉嬤嬤,緩緩的點了點頭。
雍正每日清晨都要去看雲惠。看雲惠在水中優哉遊哉的樣子。李玉每日遠遠兒的看著皇上就這麼看看就走,心中不禁納悶:要說皇上喜愛雲惠姑娘那是一定的。可是皇上為什麼不召幸雲惠姑娘呢?為什麼就這麼看著?李玉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
這日翊坤宮來人傳雲惠覲見。雲惠回了姑姑忙隨小太監去了。一時雍正下朝回到養心殿西暖閣,與張廷玉、馬齊和方苞議事。一轉頭不見雲惠便對劉保卿說:“雲惠如何不在?傳上來。”
劉保卿忙回奏:“回皇上,剛才翊坤宮年主子叫去問話了。要不奴才讓人去傳?”
雍正想了想才說:“不必。著人看著,一回來立刻傳上來。”
張廷玉和馬齊都低著頭沒有說話。方苞卻略露微笑沉默不語。一時間,幾件事議過,三人都下去了。但是三人都明顯的感到,皇上今日的思絮略顯紛亂。雖然他們也都大致明白,可是誰敢議論皇上的心事!
卻說雲惠應召來到翊坤宮,見了年氏,隻覺得她麵色發暗,似乎身體比前陣子沒有好轉反而更差了。自從一個多月前被太監押走,雲惠還沒有見過年氏呢。她規規矩矩的跪下來請安。年氏很和藹的讓她起來,還讓她在牆邊的椅子上坐。雲惠沒敢坐,隻站著回話。
年氏笑道:“怎麼說你也算是我這裏出去的,不要這樣客氣,缺什麼、短什麼隻管跟我說。”
雲惠忙跪下謝道:“謝主子,奴婢不敢勞主子掛念。”
年氏又說:“快起來。皇上近日可好啊?每天進幾次膳?進得可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