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了半天,否則也沒個下文,反倒是惹得四周哄然大笑。
“否則如何?”一位將軍譏笑。
霍三臉色一陣青白:“若不是趙嘉華那賤人竊取了南疆邊關圖,你們這些人豈能攻破城池?南疆人才輩出,百萬大軍傾巢而出,到時候你們後悔都晚了!”
“啪!”
北楚帝揚起馬鞭狠狠的抽在了霍三臉上。
立顯一條深可見骨的傷,血跡順著下頜流淌。
霍三疼的倒吸口涼氣,一抬頭對上了北楚帝陰鬱至極的眼神,徒然間心裏咯噔一沉,湧起不安。
“來人!”
北楚帝手指著霍三:“捆起來,高高懸掛,讓南疆的士兵們都看著,堂堂霍家將軍是如何求和的。”
“你敢!”霍三掙紮,臉上青筋暴跳:“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一個篡權奪位的卑鄙小人,配上不知羞恥到處勾搭上的賤人,你們會有報應的!”
北楚帝心口起伏。
四周寂靜。
諸位將軍麵麵相覷。
“掛起來!”
“是。”
很快霍三就被士兵給高高掛起在巨大的十字架上,上千人扯著嗓子喊:“投降,投降!”
北楚帝道:“吩咐下去,明日天亮繼續攻城,若有人放棄抵抗,朕可以既往不咎,饒他不死。”
消息傳到晏丞相耳中時,他臉色微變:“北楚帝將霍三扣留了?”
這太奇怪了。
兩軍對戰,不斬來使,這是規矩。
“小人,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卑鄙小人!”晏丞相氣的破口大罵。
青雉衝出來:“相爺,娘娘吐血了,您可要救救娘娘啊。”
晏丞相揉了揉眉心,一臉煩躁。
他現在自身難保,拿什麼救人?
後半夜了晏皇後才恢複了冷靜,看向了晏丞相:“還有三個時辰就天亮了,城中足有三十萬大軍,父親可有把握?”
晏丞相咬牙切齒;“若要硬抗,可以抵禦一陣子,但若戰敗,三十萬大軍受傷慘重,北楚就有機會直搗黃龍,攻取金城,若撤軍,等七皇子好轉日後就還有機會。”
對麵百萬大軍,他隻有三分之一,如何能扭轉局勢?
晏皇後緊緊攥著拳。
一想到趙嘉華肯定躲在某個角落得意的笑,簡直跟用刀子狠狠割她肉還疼。
“娘娘可有什麼打算?”
晏皇後閉眼:“父親不必指望七皇子了,他早就沒了鬥誌。”
話鋒一轉,又道:“與其如此,不如用他來換取解藥。”
“解藥?”
晏皇後點頭:“趙嘉華一定會妥協的。”
晏丞相猶豫了片刻,架不住晏皇後淩厲的眼神,隻能鬆口。
黎明破曉之際,一封書信從天而降,落在了草地上,被北楚士兵撿起交給太醫檢查後確定無誤轉交給了北楚帝。
看清內容後,北楚帝臉色微變,又將書信遞給了一旁的趙嘉華。
“你自己看吧。”
趙嘉華一頭霧水,看完後簡直對晏皇後的無恥冷血感到無語。
停頓片刻。
“繡書,解藥!”
北楚帝立即眼巴巴的盯著趙嘉華。
“沒有私情,隻是還他恩情,自此以後再也不相欠。”趙嘉華唏噓不已。
堂堂七皇子,威震八方的戰神將軍,竟淪落到這個地步。
若他當年清醒些。
今日的南疆,誰敢來犯?
北楚帝也隻有妥協的份兒,同意交出解藥。
一個時辰後城門打開縫隙,放出一輛馬車,北楚士兵將錦盒放在地上,雙方各自檢查後,一個拎著錦盒盡快回城。
城門砰的聲緊閉。
士兵牽著馬車離開。
七皇子渾身無力,整個人卻是十分清楚的,他想動彈卻動不了,牙齒被咬的咯吱咯吱作響。
透過簾子能看見兩軍對壘。
北楚大軍威風凜凜。
他閉了閉眼,隻覺得屈辱。
更不敢相信,晏皇後會用他換取解藥。
“阿寅,本宮也沒有別的法子了,希望你別怪本宮。”晏皇後眼神躲躲閃閃,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馬車被驅趕到無人的地方。
簾子撩起
趙嘉華一襲銀色鎧甲站在了馬車前,她看向了馬車內的人,兩人四目相對。
七皇子沉了臉:“你不該用這種方式羞辱我。”
“總不能讓我見死不救?”
“我寧可死!”七皇子低吼,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死死的攥著拳頭,奈何一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
微風拂過,吹在臉上柔柔的,她有些許無奈。
兩人沉默。
許久,七皇子情緒穩定下來:“我悔不當初。”
倘若當初聽從了她的話,不該優柔寡斷,認清楚身邊的人,今日一定不會身敗名裂,眼睜睜看著諸國大軍踏破南疆故土。
趙嘉華道:“你可知我為何一定要離開南疆,來攻打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