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楚帝緊眯著眼望著城牆上高高揚起的旗幟,嘴角勾起譏笑,衝著身後攤開手心:“取弓箭!”

侍衛立即取來弓箭遞上。

拉弓,搭箭。

瞄準了迎風飄揚的旗幟。

嗖!

箭劃破長空準確無誤的將那枚旗幟定在城牆,晏丞相徒然間變了臉色,城牆上其他士兵見狀,個個麵露驚慌。

“相爺……”

“不必驚慌,雕蟲小技而已。”晏丞相大吼一聲,撿起旗幟親自站在城牆上揮舞。

嗖!

長箭劃過。

險些射中了晏丞相的胳膊,嚇得晏丞相躲在了城牆柱子身後,一眾士兵見狀,紛紛麵露失望。

他們的主帥居然這麼膽小怕死。

這場戰還有贏的可能麼?

城牆下無數士兵搖聲呐喊,叫喊聲震耳欲聾,晏丞相也意識到不對,趕緊撐著身子站起來,透過縫隙看向外頭。

無數士兵朝著這邊湧來。

密密麻麻

晏丞相下意識的咽了咽嗓子,大喊道:“快,快準備守城!”

……

耳邊鼓聲陣陣

晏皇後手裏捏著一串佛珠子,指尖飛快的撥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門口方向。

“娘娘,霍將軍已經帶兵離開,現在是相爺在帶兵相迎,相爺乃百官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定能鼓舞軍心,會擊敗北楚孽賊。”青雉道。

晏皇後漫不經心的聽著,心裏宛若被大石頭沉甸甸的壓著。

指尖下的珠子越來越快。

忐忑了一整日,晏皇後茶飯不思。

這時晏丞相匆匆返回,身上穿的銀色鎧甲上還沾染了血跡,一臉的焦急,對著晏皇後說:“娘娘,咱們撤退吧。”

嘎!

佛珠猛然一頓。

“為何?”

晏皇後聲音顫抖,一臉的不可思議。

“北楚百萬大軍,我們豈能輕易戰勝?”晏丞相說的一臉坦然。

晏皇後緊咬著牙:“父親可知撤退意味著什麼?”

晏丞相不語。

“霍家連敗兩城,百姓沒有責怪霍家,可晏家若是主動退軍,莫說文武百官會責怪,就連百姓的吐沫都足以讓晏家無地自容,晏家臉麵往哪擱?”晏皇後心口起伏。

許是動了大怒,晏皇後緊捂著心口,臉色變得蒼白。

青雉一看就知這又是毒發了。

“娘娘!”

晏丞相道:“不退軍就隻能讓七皇子上戰場。”

“相爺,霍將軍臨走前給七皇子喂了軟骨散,三個月之內無藥可解。”青雉道。

“什麼?”晏丞相身子晃了晃,氣不過破口大罵:“霍襲這糊塗蛋究竟要做什麼,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還在意那些虛名。”

說到一半,晏丞相忽然想起了霍三,自顧自的說著:“退軍這罪名不能讓晏家來背,那就讓霍襲嚐嚐反噬的滋味吧。”

晏丞相派人去請霍三,轉而對著晏皇後安撫:“娘娘稍安勿躁,讓霍三去和北楚談判,盡快爭取解藥。”

晏皇後緊緊咬著唇。

片刻後霍三被帶上來。

晏丞相叫人給霍三穿上了鎧甲,沉聲道:“即刻去北楚談判,給娘娘爭取解藥。”

“我?”霍三睜大眼。

“若不是霍襲丟了邊城,南疆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你霍家犯罪,就由你霍家去恕罪。”晏丞相對著侍衛使眼色,叫人將霍三拉出去,硬是派人掛上了白旗。

白旗一掛。

北楚帝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皇上,南疆投降了?”

諸位將軍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這麼多年被南疆壓著打,以往都是旁人豎起白旗投降的,今日竟也輪的著南疆了?

北楚帝下巴輕輕一抬,滿臉傲氣:“南疆內憂外患,兵權分散,兩個將帥不和,戰勝七皇子不能上戰場,霍襲又遠去東瀛支援,如今應戰的乃是晏丞相,一個貪生不怕死之輩,這樣的戰,豈有不勝之理?”

眾人聞言激動不已。

北楚帝又道:“這場戰,朕準備了足足五年之久,糧草充足,諸位隻要耐著性子將南疆耗盡……”

“皇上的意思是接受南疆的投降?”

北楚挑眉一笑:“若南疆俯首陳臣,為何不接受?”

“皇上言之有理。”

用最小的損失占領南疆,自然接受。

“按咱們之前說好的,一國三城,北楚皇帝可別忘了。”有人提醒。

北楚帝點頭:“朕自然不會忘。”

南疆二十七城,舍下一半,北楚獨占鼇頭,占領剩下的一半,直接將北楚擴大,頂替了南疆稱霸的地位。

攻城暫時停。

霍三被人從城門放下來,剛落地就被北楚侍衛給抓住了,霍三心裏將晏家恨透了,被帶到了北楚帝跟前時,不情不願的開口:“本將是來談條件的,隻要諸位肯退兵,南疆可以既往不咎,並且北楚要盡快將解藥拿出來,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