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還有便是金黃的南瓜濃湯,由雞湯小火熬製,喝入滿口都是濃鬱的香氣,搭配爽口的涼拌芹菜木耳,盛盤都是十分精美,奪人眼球。最後一道便是甜點--拔絲蘋果,席淳巧妙的將糖絲纏繞成竹籠,裹著薄蜜的蘋果晶瑩剔透,還透出果香。

安錦秀上座,並沒有開口,隻是眼睛亮亮的,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吃起來了。

席淳與褚尋對視一眼,席淳並不清楚安錦秀是否,他勾唇笑道:“方才多有得罪。”

安錦秀夾菜的動作一滯,隨後抬起頭來,漆黑的眼眸裏滿是認真,“你們倆是山裏的小妖嗎?”褚尋的唇邊露出兩個好看的笑渦,笑吟吟地說道:“小丫頭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他勾起一旁席淳的肩,白皙的臉緊貼席淳,說道:“我倆便是鎮守這兒的土地老兒。”席淳嫌棄地往旁邊坐了坐,但並沒有反駁褚尋,就聽著他在忽悠熊孩子。

安錦秀瞟了眼兩人,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欣喜,放下筷子,張口問他們:“

:“真得嗎?你們能否能幫我辦件事,如能成事,你倆欺辱我的事,我便既往不咎。”

褚尋的脾氣本來就是像海那般,忽上忽下,也不知怎樣才能討好他。褚尋俊美的臉上露出肆意的笑容,眯起眼睛笑起來像貓一般狡黠,拖著下巴告訴安錦秀:“哪有隨意差使神靈的凡人,你說什麼我便應什麼,本大人豈不是很沒麵子。”

安錦秀心裏的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卻發現褚尋不同意,心中滿是憤怒,粉嫩的臉上也染上了心裏話,這時的安錦秀天不怕地不怕,少有人這樣反駁她,也從沒有人耍弄她,貝齒咬著鮮紅的唇瓣,叱喝道:“你到底要如何。”

褚尋臉色一變,先前的痞子般的神情變得萬分溫柔,一雙眼睛仿佛津在溪澗中十分透亮又好似萬丈深淵,他直勾勾地瞧著安錦秀,說道:“傻丫頭,我這是在救你命。”席淳被褚尋這千變萬化的模樣給逗樂了,唇邊含著笑。褚尋胡說八道的假話,安錦秀偏偏信了,她也算天生聰慧的人,脾氣雖然驕縱,但想的也複雜,她以為褚尋真是哪兒的隱士高人或者……真是土地神也說不定。她也自信自己有這份福氣。

褚尋從椅子上站來起來,踱著步慢悠悠地說道:“你是你母親玉翎夫人的長女,可最討厭你,但奇怪的是父親安世子及祖父祖母在嫡子嫡女中最疼你,你知是為何嗎?”

安錦秀極端,否則最後也不會把自己作死,她就是屬於那種愛者欲其生,恨者欲其死的性子。想起玉翎夫人,她冷笑道:“我也不想知道。”

她隻打記事起,玉翎夫人對著她就是尖酸刻薄的模樣,她也不屑於理睬玉翎夫人。安錦秀以為玉翎夫人是個兩麵三刀的人,對她差就因為自己是女兒,而非她所想的嫡長子,每次玉翎夫人身著華服搖曳生姿向父親獻媚,背後裏對自己冷言冷語,她就會想自己怎麼會是這樣的女人肚子裏出來的,真是髒了安家的血脈及她。

直到玉翎夫人懷孕生產,她偷偷去看了眼,在門口她就被嚇傻了,一盆盆的血水從屋裏端了出來,伴隨著一聲聲淒厲的尖叫聲。玉翎夫人大概還是沒有兒子命,生下來的依舊是女兒。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內心極為雀躍,安錦秀也不明白自己為何這麼高興,反正她就是喜得賞了滿院子奴婢三個月的月錢。

玉翎夫人出了月子,安錦秀表麵上不要去二妹妹的滿月酒,可最後偷偷摸摸又去看了,她也是頭一次見到玉翎夫人充滿母性的一麵,當時她才剛啟蒙,也拿不出什麼詞描寫那時的玉翎夫人,安錦秀隻知道玉翎夫人笑得格外好看,抱著二妹妹的動作輕柔,眼眸裏也出現了不亞於看向父親的那種溫柔。

那晚她也不知是如何回到院子裏的,當天就發了高燒,她做夢也想著玉翎夫人笑起來的模樣,好似明月光枝上花,她恍然想起下人嘴碎時的話,玉翎夫人以前是京城最最溫柔、才華橫溢的貴女,眼中也是含笑的。

“她見我,眼中從未含笑。”她怔怔地回答。

席淳還不知道安錦秀有這樣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