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了一下披風,警惕的看著周圍。
回應柳紅塵,除了空氣吹動的聲音,再無其他,心中暗想:“恐怕是我多疑了吧,生病之後總是那麼的敏感。”
可悲監視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
有人在盯著她的行動,自從來到君國軍營就有這樣的感覺了。
現在卻愈發的明晰。
向前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蹲下去,鞠了一捧雪,笑容帶著澄澈。
隨即將手中的積雪拋到遠處,拚命的搓手,然後對著手哈氣。
雖然天色尚早,柳紅塵早也沒有睡覺的欲望。
冬日的夜晚不似春天那麼的溫和,風吹到她單薄的褥衣上,深入骨髓的寒冷。
經曆剛才迷茫一片的夢,仿佛隻有這樣,柳紅塵才能夠告訴自己,原來她確確實實的活著。
而不是陷入稀裏糊塗的夢中,再無法自拔。
脫去鞋子,將雙腳在積雪上漫步,絲絲入扣,慎入骨頭的寒冷,讓柳紅塵打了一個抖索,原來她沒有陷入夢境中。
反反複複的過往,或者未來的預告,讓她有些迷惘。
無意中確認自己的行為,卻換來了新的轉機,一位黑影飛快的閃過,將她抱了起來。
直到將她放在一處沒有積雪的位置,然後另外一道黑影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被褥,直接披在她的身上,隨即伺候著柳紅塵穿上鞋子。
恭恭敬敬的屈膝跪下:“帝姬大人,請您不要做如此傷害自己的事情。”
清脆的女聲在幽靜的夜空中傳出,不摻夾任何的感情。
“你們兩人是死士吧?”柳紅塵微微抬起下顎,看著他們說道。
屈膝下跪的兩人先是一愣,隨即說道:“屬下正式帝姬大人的母後派過來保護您的。”
柳紅塵緊皺眉頭,加上混亂的夢境,她真對所謂的“母後”沒有任何的印象。
在柳國的皇宮中,所有人對她母後的評價幾乎都是“下賤的歌姬,如果不生有一副好皮囊,怎麼會勾引皇帝,然後生下柳紅塵呢?”
她也聽過有人這樣說過:“可惜紅顏命不好,生有天下第一容易,又能歌善舞,注定成為亂世悲劇,如此帶發修行,也是為她絕世容顏,消災減難。”
柳紅塵的相隨她母後,一眉一眼中,無不流露出風情,自從有記憶開始,一直都有一位蒙麵帶沙的女性,細心的教導她歌舞詩詞。
最開始,她也產生過厭倦,當她想要放棄的時候,隻要看到那女子恨鐵不成鋼的雙眸,便不敢造次了。
那雙眼睛,是柳紅塵所畏懼的,卻又是她所渴望的。
琉璃雙眸,顧盼生輝,和她的雙眸有幾分相似,年少不懂幕後為何不陪在她身側。
看到眼前的兩位死士,柳紅塵忽然明白了,原來她有不能訴說出口的原因。
現在除了選擇理解,再無他法。
“母後現在可好?”微微顫抖的抬起手的柳紅塵將兩人扶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母後”這一次詞語,對柳紅塵是陌生的。
可,當隻有她一人的時候,總是將兩字,反反複複念上幾遍,好似可以在其中找到別人不易察覺的溫暖。
“主上尚好,隻是有些擔心少主!”兩人見柳紅塵絲毫沒有詫異,十分不解的看著她。
她們二人可是第一次出現在柳紅塵的麵前,沒有道理,可以保持如此的淡定,不過也真不愧是她們的少主,繼承了主上的淡定和從容,以及麵對大事的從容不便。
唯一的缺點便是身體有些柔弱。
柳紅塵嘴角泄露出,別人不易發現的淺笑:“那就好。”
能夠聽到從未見過母後的消息,她便覺得十分的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