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沒有任何都需要她的迷惘空間,前方是遙遙無期,後方看不到最初的邊境。
柳紅塵想要去呐喊,張開嘴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眼睛所能夠觸及的範圍,越來越小了,就連她走動的腿,都被遮蓋了。
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空洞得有些虛無。
如同有人操縱著她的人生。
冥冥之中,一切似乎有所安排。
野蠻任性肆意妄為的使出許多手段,石沉大海,沒有任何效果,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是。
漸漸接近心的冰冷,和抽離走的思緒。
恍然之中,她好似聽到有人在叫著她的稱號:“帝姬大人,帝姬大人。”
可以屬於任何人,沒有任何情感,隨時都能夠被取代的稱呼。象征著權貴,卻承載著寂寥。
柳紅塵不喜歡如此的稱謂,這不過是壓抑著她向往自在的天性。
皇宮的言行舉止,從未有外人想象中那樣的瀟灑、落落大方。
還未睜開眼,就聽到不熟悉的男聲在她耳邊宣判著命運。
“帝姬大人,在這兩次昏倒中,身體已經出現虧損,需要溫補,慢慢的調養,若是有打斷,必然一生都會泡在湯藥之中,再無其他。”柳紅塵雖看不到那位太醫的表情,卻能夠聽出其中的諷刺。
那人好似在說“不過是被送來的和親公主,身體究竟是怎麼樣的虧損,都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全部都是求和公主自作孽造成的。”
而在一邊悅耳而熟悉的女生則是急匆匆的詢問:“太醫大人,帝姬應該需要怎麼樣調養呢?”
語氣中包含著感情。
至於後來這兩個人說了一些什麼,柳紅塵就不清楚了,她整個人又陷入白茫茫的一片,不同於雪有冰冷的觸感。
這裏沒有任何的溫度,周圍的一切,好似在隨著她的體溫在變化。
左右環顧,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柳紅塵幾乎在奢望,這東西,難道是隨著她的心情而不斷變化的嗎?
當她小心翼翼的調整心情,將此變好之後,還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如同仙家修煉的場所,充滿著不可思議的“靈氣”?
被自己想法給逗樂的柳紅塵則靜下心來,貪婪的吸收周圍的空氣,慢慢的沉睡下去。
等她再緩緩想來的時候,卻能夠感受到外界月光的淒涼,冰冰冷冷。
已經夜深,在她床沿邊上還睡著芷蘭和芷青,淡淡勾起一抹笑容,坐立起來,下了床,拿著旁邊刺繡著牡丹的鮮紅色帳篷,如同血液一般刺眼,帶著淡淡的腥味。
緩緩的走動著溫暖的帳篷中。
走到帳篷門口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一眼,昏睡在床沿邊上的兩人,會心一笑,便走了出去。
外麵的雪放射著月光,尤其潔白,遠處則是漆黑一片,旁邊的軍營,除了能夠看到幾處燒得如此炙熱的火把,再無他物。
腳下踩著雪,發出微弱的響聲,比白天來得更加的真摯。
不禁讓她想到前世在皇宮中,正是寒冬臘月之際,於隻剩下樹枝柳樹下彈琴的男人,現在他還好吧!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夜深人靜,除了他悠揚的琴聲,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音樂了。
抬頭看著圓滿成圈的輪月,閉上了眼睛,扯出一抹悲涼。
雖然她從未習武,不知為何,卻能夠感受到,深夜中,有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究竟誰躲在暗處?”
柳紅塵警惕的說道。
才來軍營,她就感受到君國的不善,沒有前世想象中,那麼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