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你的夢想拱手相讓
北京上班的路上做什麼?聽手機電台節目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前幾天習慣性地打開,主題一下子就打動了我:《親愛的,不要讓別人實現了你的夢想》。文章是三公子寫的。主持人輕輕、緩緩地讀著,讓人有一種時光荏苒的錯覺。
“也許我們正在做著自己並不一定熱愛的事情,偶爾踮腳張望那些最初的夢想,如同氫氣球一般越飄越遠,直至完全看不見。久而久之,我們被生活中的瑣事所淹沒,曾經的信誓旦旦,或者對於未來的美好想象漸漸變得模糊乃至全部遺忘。直到忽然有一天,你看到別人正牽著你的那隻夢想氣球,在陽光下熠熠閃動,格外刺眼,此時羨慕和嫉妒不足以形容心情,而心中的失落感,不言而喻放大好幾千倍,這時候有個聲音反複在耳邊回響:親愛的,不要讓別人實現了你的夢想。”
“不要把你的夢想拱手相讓!”
是啊,說好的遠方呢?曾經的夢想呢?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深深地鑽進我的腦子裏,也引發了我無限感慨。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嚴肅的事情:我小時候的夢想到底是什麼?
現在細細思量,在初中二年級之前,我其實並沒有明確的夢想。初二愛上寫文章、當了宣傳委員,得到班主任語文老師的肯定和鼓勵後,我心中才泛起當作家的夢想。
可是,也僅此而已,當時的環境也沒條件去進行正規的訓練。好在,這種愛好自己一直沒有丟或全丟。一直是瞎寫、塗鴉,弄弄打油詩、搞搞對聯,有時還寫寫小情話、小情詩給心儀的女生。
天意是,當年沒能考上離家最近的廈門大學中文係,卻到了離家很遠的北京這個文化中心。當時我真的覺得,作家就讓別人當,我給他們作嫁衣裳吧。一句話:我把自己的夢想讓別人去實現了。
有意思的是,兜兜轉轉,十年後我竟然還是當上了作家,還是個“暢銷書作家”。這一點,與當年填誌願時,圓不了作家夢的那種失落感一比,實在是我萬萬想不到的。
然而,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這麼幸運。生活像一把無情刻刀,改變了我們模樣。當初的願望實現了嗎?事到如今隻好祭奠嗎?我有過夢想,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來不及道別,隻剩下麻木的我沒有了當年的熱血……
我們大部分人,並沒有好好嗬護自己的夢想。其實豈止夢想,在生活中,我們真真的是對不起自己。很多時候,我們熱情了全世界,卻唯獨冷落了自己。我們迷失了自己,忽略了自己,虧待了自己。
你不停追夢,現實未必照得進陽光;你不負如來,如來未必有時間管你;你寄情韶光,韶光卻未必等得了你。生活一直在繼續,隻是再也找不回曾經的自己。
當下中國社會的物質豐盈、信仰缺失比之“喧嘩與騷動”的中世紀歐洲有過之而無不及。也許你已功成名就、位高權重,感覺生活無限風光;也許你仍位卑職低、疲於窮忙,時時為生活困窘煩憂;也許你正風華年少、無限憧憬,偶爾有點茫然無措……無論處於什麼樣的人生境遇,總有那麼一個時刻,心底會響起一個疑問的聲音:“我是誰,我為什麼是這樣?”
尼采說:“生命最難的階段不是沒人懂你,而是你不懂你自己。”我說:“生活最大的悲劇不是沒人愛你,而是你不愛自己。”
因此,懂自己吧,愛自己吧。
讓自己“做對”,而不是和自己“作對”。
跟自己說聲“對不起”,“對得起”自己。
每個人如果都能把自己照顧好、周全好,這個世界就能降低很多社會運行成本。
著名學者周國平先生說:“老天給了每個人一條命,一顆心,把命照看好,把心安頓好,人生即是圓滿。把命照看好,就是要保持生命的單純,珍惜平凡生活。把心安頓好,就是要積累靈魂的財富,注重內在生活。平凡生活體現了生命的自然品質,把這兩種生活過好,生命的整體品質就是好的。”
可見,回歸到生命的本質是解決這個問題的良藥,那就是做自己、愛自己、應酬好自己、照顧好自己,對得起自己。
當然,成功不是你上下有多少人,而是有多少人願為你上下;幸福不是你能左右什麼,而是有什麼在你左右;同理,這裏說的“對得起自己”不是及時行樂,不是放縱自己,不是自私自利,也不是指“說走就走的旅行和奮不顧身的愛情”。人,要有夢想,也要有擔當。生活,需要鬆綁,也需要飛翔。
我們厭惡陽奉陰違,但什麼樣的生存哲學最受歡迎?委曲求全不是,心悅誠服才是。
我們鄙視見死不救,但什麼樣的幫助之道最需提倡?舍己為人不是,利己利人才是。
夢想再大也不嫌大,追夢的人再小也不嫌小。
當有能力的好人,做自以為是的贏家。替別人著想,為自己而活。不管是優雅轉身還是華麗撞牆,至少我們要看到黃河。內心寧靜,不懼惡評;內心強大,不怕誤解。我們小小的心髒,有一個大大的夢想,每一天都為它奔忙。不慌張,有主張。總有一天,時間會證明你是對的;總有一天,會有人理解你的膨脹。隻要你,不把自己的夢想拱手相讓!
世界可以淹沒如滄海一粟的你,
卻無法否定你的唯一。
生活還在繼續,
隻是再也找不回曾經的自己。
做一回久違的自己吧,十年不晚
有一次出差,在飛機上閑翻一本雜誌,看到了某款名車的廣告語:“做一回久違的自己,十年不晚。”
當時,胸中有一股激流湧動了一下。我突然在心裏問自己:對啊,我與“自己”有多久沒見麵了?我對得起世界所有的人,可我是否對得起自己?
細細想來,如果說我對自己有什麼虧欠的話,那就是我對自己不夠好。幾年前,自己太要強、太拚命,就像一台機器隻知道運轉,從來不管身體磨損了多少,消耗了多少。真是把自己打造成了一個新版的“許三多”:隱忍太多、付出太多、犧牲太多。
後來,一本書——日本稻盛和夫的《活法》,改變了我對生活的一些看法。裏麵記錄了稻盛和夫1997年被確診癌症後的一段經曆:這位拯救日航的人開始拯救自己,在一家寺院剃度,頭頂鬥笠,腳穿草鞋,開始托缽化緣。在他“累得幾乎要散架”之時,一位打掃公園的老婆婆一路小跑來到他跟前,向他行囊裏丟進了500日元的硬幣。那一瞬間,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動貫穿稻盛的全身,他心裏頓時充滿了難以名狀的幸福感:“她新鮮和純真的美好心靈,是我在迄今為止的65年裏從未感受到的。我深感觸摸到了神佛的愛。”
這就是“活著”與“活法”的區別。
這也讓我們思考一個人生的命題:Whatdoyouwant?
當下的大多數中國人為衣食住行奔勞,像陀螺旋轉個不停。心為物役,忘了初心——我們來到世上幹什麼?
“短的是人生,長的是磨難。”張愛玲的這句話道出,人這一輩子,活著不易。要活著,要吃,要穿,要住;活著,要流汗,流淚,流血……活著的的確確很累。於是,我們正在遠離初心,遠離自己。
“你知道嗎,當我站在懸崖上縱深一跳,我感覺整個人飛了起來,我簡直快樂得要哭出來了,我從沒想到蹦極是這樣快樂!你一定要試試!”
單位在一個周末組織全體員工出去玩。很多人看著高高的跳台望而生畏,唯獨一個女同事勇敢地選擇了蹦極。她跳完後和我聊天,對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閃著興奮的亮光。在她這麼多年的生命中,這個發現簡直比發現一個金礦還叫人快樂,“因為我發現了自己的能力,發現了新的樂趣……”
就是這樣,我們在不經意間,總會有許多的發現,能給人帶來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甚至是悸動,像嬰兒說出了第一句話語,第一次騎自行車,跟爸爸媽媽學會了炒一個新的菜,或是長期生活在都市裏的人突然來到一個山清水秀的鄉村看到了一縷炊煙……
活在這個世界上,最難認識的其實就是自己,如果一個人已經到了隻剩下自己這一個對手時,實際上他已經是天下無敵了。每個人成長的過程其實就是內心的探索與發現的過程。然而,不管你的成就是有形還是無形,都要先由內心的意願與組織開始。一個人如果內心荒蕪,長滿野草而從不耕耘,自然無法長出令人喜悅與激動的嫩芽。別人的讚美與表揚都是外在的因素,我們不能永遠依賴外來的評判來了解自己,隻有自己的探索、發現才能接近真正的自我。
比如像我這種喜歡寫作的人,最能感受到的就是創造的快樂。在創造的過程中,多少個無眠之夜的沉思與煎熬,多少次鍵盤的敲敲打打,通過心靈的整理,刹那間的靈感爆發與快樂不是其他人所能體驗到的。
其實,不管你是作家文人還是園藝工人,不管你是超級富豪還是平凡百姓,每個人的內心世界都是豐富多彩的,都是一幅絢麗多姿的風景畫。不是我們的內心沒有顏色,而是我們很少會耐心地打掃蒙在心靈上的那層塵埃,這使我們隻是看到了汙垢,而發現不了有一幅多姿多彩的美麗圖畫在等著我們去欣賞。
我們要勤於發現、善於發現,不斷地發現自己的內心世界,同時也能與自己的內心對談交流。有時,要對自己寬容一點,善待自己的短處,讓自己有機會、有空間去接納更多的機會;有時,又要對自己狠一點,該斷則斷,學會放棄。這樣,才能真正明白自己內心深處的需求,而一旦將這個感覺化成行動、變為事實,那你的內心就溢滿了幸福與快樂。
活給自己,笑給自己,演給自己,唱給自己,相信自己的能力,給自己陽光,給自己信心,給自己燦爛的明天,把快樂的鑰匙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心裏和靈魂深處。
三毛說過:“過分為己,是為自私自利。完全舍我,也是虧待了一個生靈——自己。”
前陣子,一個朋友跟我在微信上聊天時問我:“波哥,我感覺這麼多人幫我,對我這麼好,我應該怎麼做才能不辜負他們,才能報答他們呢?”我回了他一句:“不委屈自己、對得起自己、成為一個更好的自己,就是對對你好的人最好的不辜負和報答。”
跟自己說聲對不起,因為偽裝實在太累了;跟自己說聲對不起,因為倔強也讓自己受傷了;跟自己說聲對不起,以後不再委屈自己。
生活還在繼續,隻是再也找不回曾經的自己。
生活還會繼續,我們要笑著放過自己,我們要對得起自己,我們要做一回自己。
“做一回久違的自己,十年不晚。”這不僅是廣告語,也承載著一種精神。
從今天開始,幫自己一個忙,不再承受身外的目光,不必在意他人的評價,為自己活著;從今天開始,幫自己一個忙,做喜歡的事情,愛最親近的人;從今天開始,幫自己一個忙,忘卻曾經的疼痛,撫平心靈的創傷,讓自己活得輕鬆而充盈。
天鵝:湖麵上優雅,湖底下狼狽
前一段時間,和在某部委當領導幹部的朋友聊天。結交多年,我一直很羨慕他,因為他已經從當年的研究生到現在的正處級幹部了。他把我當成朋友,“不瞞你說,雖然說我級別上去了、收入增加了,但壓力也比過去大多了。”那天深聊之後才知他們也不容易。
同樣是“總”,大企業的和小公司的就不一樣。領導幹部也是,掌握地方實權的縣長和某科室的主任,差別很大,你想下調到地方也不容易,一個蘿卜一個坑,隻能等。處級幹部是一個人政治生涯的關鍵點。很多人一輩子也隻是科級幹部,可是當上處級幹部以後再往上,司(局、廳)部,就非僅靠個人所能及。他有點悲觀地說,他的晉升之路在被評為處級幹部那天基本也宣告走到終點了。
不是所有的領導幹部都是那麼風光無限的,這與其所在部門性質、其職位高低等有很大關係。一般的還是自己一人過得灑脫,養活家人也沒問題,房子車子有,但亦無大額存款,也有愁錢之時。我曾開玩笑找他借幾萬塊,他很認真地回信息說,前些日子嶽母得了癌症每天治療費就好幾萬,現在也掏空了。他說當時為住院看病還托人找關係。我感歎:你都如此,那我們這些尋常百姓呢?
我這位朋友的話雖然不排除有故意示弱、讓我心理平衡的成分,但仔細想來他說的也是實情。放眼我們的周圍,“寧傷身體,不傷感情”的酒宴不是每天都有嗎?
中央電視台著名主持人白岩鬆曾經說過:“所謂混得好的,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痛苦與要付出的代價。所謂混得不好的,也有屬於自己的幸福和平靜。就看你怎麼看待它,怎麼善待擁有的好。”
總有那麼一些人,站在五彩的燈光之下接受眾生的朝拜;也總有那麼一些人,縮在昏暗的角落裏,渴望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發光發亮。於是有人羨慕,有人嫉妒,還有人把羨慕、嫉妒變成了恨。“憑什麼?憑什麼他就能風光無限,我就隻能被踩在腳底下?”這是一些人常常掛在嘴邊的話。其實,真的別發牢騷了!要知道,光鮮的背後很可能是遍體鱗傷。
憑借英俊的外表和不凡的身手,李連傑成為少數幾個登上世界舞台的武打巨星之一。身為同行兼好友的甄子丹在被問及是否嫉妒李連傑在國際上的名望時,他哈哈大笑地說:“我是羨慕連傑的,但更多的是尊敬,尊敬他為事業的付出。”其實,看到別人取得了成績,我們心有不甘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被嫉妒的惡魔吞噬了心智,就得“紅眼病”了。
甄子丹一語道破天機:每個人的成功與風光都不是隨風飄來的。李連傑成為武打巨星亦是如此。他自幼習武,曆經嚴寒酷暑,終成影壇神話。尤其值得稱讚的是,為了確保電影的真實與精彩,這位影壇老將基本是不用替身的,這樣做的結果是贏得聲聲喝彩,這樣做的後果是多次嚴重骨折。
我們隻看到橋麵出頭露麵、風光無限,卻從未想過它經曆過多少碾壓與侵蝕。
我們隻看到蒼鷹搏擊藍天、翱翔四海,卻從未想過它承受了多少風霜與嚴寒。
隻看見賊吃肉,沒看到賊挨打。
人前想富貴,人後得受罪。
“我的幸福路人皆知,我的狼狽也無處遁形。”這是我在某大企業當總監的弟弟有一天和我閑聊時感慨的一句話。
他一周平均工作60~70小時,應該是保守估計,而且即便不在工作,也在思考項目或看報告,所以工作時間是難以計算的。他說,這個行業決定了工作和生活永遠無法真正平衡,要想平衡不要在這個行業。這個行業讓他不可能整天想著去曬太陽。很多人很向往、挺羨慕我這個崗位的,覺得衣著光鮮、受人敬仰,但這隻是表麵。我們其實就像一隻天鵝,在湖裏劃水的時候看著特別優雅華貴,但其實腳是在下麵不停滑動。你永遠看不到水麵下的,你隻看見外麵的東西。
確實如此,人生就像一隻白天鵝。想要讓人看到你在水麵上的優雅高貴,就要承受水麵下腳掌翻飛的狼狽。想要讓人看到你在水麵上的寵辱不驚,就要在水麵下奮力攪動劃行。你必須足夠努力,才能看起來毫不費力。
自己的傷痛自己最清楚,自己的哀歎自己最明白,自己的快樂自己最了解。也許自己眼中的地獄,卻是別人眼中的天堂;也許自己眼中的天堂,卻是別人眼中的地獄。生命就是這般的滑稽。
在人前笑容滿天飛,在背後苦酒滿大杯。
風光背後有傷痕,唯有自己知道疼。
我有一段時間壓力特別大,曾經改編了一首《老大難當》的歌詞自嘲。其中有這麼幾句:
真的不太好當/老大的後背是一麵牆/什麼都要阻擋/還要帶領大家往前闖/生活如同戰場/也許哪天陣亡/有多少刀槍要去擋/任務要去扛/要挺著寬闊的胸膛/無論有多麼忙/受了多重的傷/咬著牙堅強/用微笑舔舐帶血的傷……
生活就是如此的公平。有美好,就也有煩惱,它們可能接踵而至;有幸福,就也有殘酷,它們可能相伴而行;有夢想,就也有迷惘,它們可能形影相隨。台上多少次優雅的翩翩舞姿,幕後多少次狼狽的摔倒在地,總是成正比。
在每一絲曙光破曉之前,一定是令人快要窒息的漫長黑夜;在每一次榮光到來之前,一定有太多狼狽的時刻、被看不起的日子;在每一陣掌聲到來之前,總有太多唏噓、太多冷眼;在每一個山頂峰巔,總有貝殼;每一片浩瀚的滄海,都是過去的桑田。所以,在每一個快要放棄的時刻,記得對自己說:要加油,不要哭。
你不負韶光,韶光未必等得了你
“我們都已經長大,好多夢正要飛……”2010年央視春晚上重新聯袂演出的“小虎隊”將80後從現實帶回童年又殘酷拉回現實。80後們在台下掩麵而泣,與其說是記起童年而落淚,不如說是在與童年做一場告別的儀式。痛苦的不是過去,而是記憶。80後哽咽著說他們是“老虎隊”,因為比照著鏡子裏的自己發現大家都老了。他們曾被稱為“垮掉的一代”,今天他們卻自詡為“痛苦的一代”。恣情流淌的淚水為逝去的青春,更為難以承擔的成長。
你不停追夢,現實未必照得進陽光。
你不負如來,如來未必有時間管你。
你寄情韶光,韶光卻未必等得了你。
有報道稱,領跑進入30歲的80後當中有近六成“薪酬不高,工作不滿,存款空空,無房無車”;也有調查顯示,步入30歲的80後當中有近四成仍是單身人士,甚至有不少尚無確定的戀愛關係。到了30歲,愁著買不起房子,愁著還沒成家,愁著夢想還未實現,當很多人生大事都還沒有著落的時候,緊隨而來的感覺就會是“不寒而栗”。
如今的年輕人比以前幸運了很多,卻也艱難了許多。
中華民族曆史上曾經有三次遷徙大壯舉,也是舊中國流民外出打工路線圖:闖關東、走西口、下南洋。闖關東以山東和直隸人為主,目的地東三省一帶;走西口以河南和安徽人為主,目的地新疆及河西走廊一帶;下南洋以廣東和福建人為主,目的地東南亞一帶。那麼,我想第四股浪潮是“北上廣”,無數追夢人從全國各地奔向北、上、廣、深等發達城市。
可是,高昂的生活成本和高速的生活節奏,年輕的肩膀能扛多久?
“我們在這歡笑,我們在這哭泣;我們在這活著,也在這死去;我們在這祈禱,我們在這迷惘;我們在這尋找,也在這失去。北京,北京。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離去,我希望人們把我埋在這裏,在這兒我能感覺到我的存在,在這有太多讓我眷戀的東西……”——汪峰的《北京北京》,唱的就是這種情結。
夢想破滅、危機凸顯的時候,回眸一望百感交集,王小波在《三十而立》中這樣寫道:好多年前,我在京郊插隊時,常常在秋天走路回家,路長得走不完。我心裏緊繃繃,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也不知走完了路以後幹什麼。路邊全是高高的楊樹,風過處無數落葉就如一場黃金雨從天頂飄落。風聲呼嘯,時緊時鬆。風把道溝裏的落葉吹出來,像金色的潮水湧過路麵。我一個人走著,前後不見一個人……
是的,很多年前,路總是很長,我們總是展望。三十而立。再也不敢展望了,低頭趕路,哪有時間抬頭?
我們都還沒立起來,父母卻已經老去了。
龍應台曾寫道:“父母親,對於一個二十幾歲的人而言,恐怕就像一棟舊房子,你住在它裏麵,它為你擋風遮雨,給你溫暖和安全。但是房子就是房子,你不會和房子去說話,去溝通,去體貼它、討好它。”
白駒過隙,歲月如煙。當我們邁向30歲時,也會發現我們的父母在逐漸變老,這來得有點讓我們猝不及防。生活就是這樣殘酷,從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當我們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父母已經老了。“變老”與“死亡”,更具有殘酷性和真實性。
我身在北京,父母卻遠在南方。以前上大學還有寒假和暑假,現在就隻有過年的時候回去。最多也就一年回一次,甚至兩年回一次。
有一天,我躺在床上一算。我一年回一次家,父母親差不多60歲了,如果他們能活到90歲,我和他們還有30次的見麵機會;每次回家最多住三天,那麼留給我和父母親的時間隻有90天了。曾經想著帶他們去看看世界,但是,他們日漸衰老,我卻無能為力,每次給家裏寄錢都像是一次贖罪。我還有兄弟姐妹,有時即使我不回去,他們回去了也還好。然而,大部分80後都是獨生子女,在很多父母心裏,其實是非常矛盾的。既希望自己的子女在外出人頭地、有所作為,又渴望他們能多回來甚至回家鄉和自己住一起享受天倫之樂。他們習慣了那個地方的人和物,到了大城市根本住不慣,比坐牢還難受。因此,我們隻能這樣兩地相望。
“成長的速度一定要趕上父母老去的速度!”微博上這句話被轉發很多次。
是啊,我們等不及、傷不起啊。豈止成長的速度要快,成名要快、致富要快,內心仿佛總有一個聲音驅使著我們賣力工作、拚命賺錢、快餐果腹、行色匆匆。上緊發條、馬不停蹄地奮鬥,快節奏創造了經濟的奇跡,但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失去了生命中最本源和最寶貴的東西,比如健康、生育的本能,比如淡定平和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