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之人似乎感覺危險已經過去,睜開眼,看到剛才窮追自己的瘋牛,此時正躺在不遠處的土堆上,掙紮著,看樣子像是摔的不輕,恐怕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了。
二牛偷雞不成,正憋得一肚子邪火沒處發,現在逮著一頭公牛,一時玩心大起,怎能不好好痛快一把!
於是二牛走過去拽起公牛的尾巴,一聲大喝“嗨!”將牛輪了起來,“呼呼”風聲四起,在瘋牛“哞!哞!”的狂吼中,二牛手中一鬆,對著前麵一棵老槐樹,將公牛拋了出去。
水桶粗的老槐樹被牛砸的嘩嘩作響,劇烈地搖晃起來,樹上的麻雀“嘰嘰喳喳”的嚇得四處紛飛,“啪嗒!”一個臉盆大小的鳥窩落了下來,正砸在牛的肚子上。
“哞!哞!”已經奄奄一息的公牛,從喉嚨發出幾聲低沉的呻吟,努力的捯了捯了四隻蹄子,想試圖站起來,最終還是沒能成功。
眼見鳥窩從公牛滾圓的肚子上滑了下去,此時隻要公牛稍有動作,一窩小鳥將被壓成肉餅。
“嗖”的一下,紅影閃過,一窩小鳥已經被人捧起。
二牛心中一驚,破口罵道:“你姥姥,嚇我一跳。”繼而走到紅影身前,一把抓起對方的衣領,嘿嘿一笑,得意道:“何雲飛,這下讓老子逮著了吧!說吧!你要輸給老子點什麼了事?”
何雲飛怪眼一翻,嬉笑道:“王富貴兒,你不會這麼賴皮吧!你這是趁人之危,咱這次不算!”
二牛一仰脖,大氣道:“也行,不算就不算,古有諸葛七擒孟獲,今天老子就放了你,說吧!要讓我再逮著你咋辦?”
何雲飛一指自己的雙腿,信誓旦旦道:“我要再讓你逮著,我飛毛腿改叫雞毛腿,咋樣?”
“我才不管你叫什麼雞毛,狗毛呢!你隻說輸給我什麼就行!”二牛一臉嚴肅,不容商量的說道。
何雲飛想了一下,試探道:“你說吧!隻要你能再逮著我,讓我幹啥都行。”
二牛哈哈一笑,大聲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何雲飛心中暗道,“不好,”二牛的為人他很清楚,到時候沒準讓他做出什麼事來呢!一揮手,補充道:“我可先跟你說,傷天害理,昧良心的事我可不幹。”
二牛踢了踢腳下半死不活的公牛,歪著頭,半眯著眼,對著何雲飛低沉道:“看清剛才這瘋牛是怎麼落到這個下場的嗎?”
何雲飛一愣,雖然他很不情願,但還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嗯!”
“那就好!我二牛一向是以德服人,再說我有你想的那麼壞嗎?”二牛說著便放開了何雲飛。
“嗯!”
“嗯?”
何雲飛見二牛一雙虎眼瞪著自己,嚇得急忙改口道:“不不不,牛哥一向為人正直,從不幹傷天害理,偷雞摸狗那種勾當!”
“哈哈!”二牛得意的大笑幾聲,近乎忘形的說道:“這才說的是我嘛!”
“哦!對了。”二牛突然回頭問道:“這是誰家的牛?幹嘛追著你不放?”
何雲飛撓撓頭,盯著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公牛,喃喃道:“誰家的瘋牛?我也說不清,誰知道它幹嘛追我?”
“那我可是救了你一命,說吧!怎麼報答我!”二牛見何雲飛懷裏的紅綢緞很是鮮亮顯眼,順手搶了過來,“我看你的命也就值這塊綢子了!”
何雲飛沒有想到二牛會突然搶自己的紅綢緞,加上手裏又捧著一窩小鳥,一時護它不住,被搶了去,急道:“這綢子不能給你,這是我爹讓我給丁三爺送的賀禮。”
二牛把綢子往腋下一夾,拍拍何雲飛的肩膀,老氣橫秋道:“看來你爹很靈光嗎!知道你今天出門會被瘋牛追,還特意讓你給我帶了賀禮,帶我向你爹道聲謝呀!”
何雲飛急得小臉通紅,使勁的拉了拉二牛腋下的紅綢緞,沒能拉動絲毫,懇求道:“牛哥,咱別鬧了行不?今天丁三爺家大少爺新婚,這真是給他送的賀禮。”
二牛根本不理會何雲飛的動作,眯著眼,死死的夾著紅綢緞,自信道:“你要是能拽出去,我就不要了,不然可就歸你王二爺我所有了。”
何雲飛見二牛強硬不給,沒辦法,答應道:“好!你等我把鳥窩先放回去。”說完,隻見何雲飛脫下鞋子別到腰間,一手捧著鳥窩,後退了幾步。
“蹬蹬蹬”何雲飛一個急速助跑,三下兩下竄到了樹梢,將鳥窩按原樣放了回去,幾個轉身猶如靈猴般,從樹梢又翻回到了地上。
從上樹到回到地麵,不過短短幾個眨眼的瞬間。
二牛仰著頭,嘴巴張的足可以放進他的拳頭,幾乎都看傻了。
何雲飛沒等二牛反應過來,已經將紅綢緞搶了回來。
二牛回過神來,驚訝道:“沒想到你這孫子不但跑起來像風,上樹還是個猴精!”
何雲飛回頭望了一眼樹上的鳥窩,長長鬆了口氣,一絲微笑浮上臉龐,露出幾分心安外加得意,拍了拍二牛的肩膀,一本正經的說道:“本來我是想把鳥窩放回去,再好生跟你搶這紅綢緞,哪成想你這般沒見過世麵!竟讓我不費吹灰之力將紅綢緞拿了回來,這要是傳出去,嘖…嘖!豈…豈不讓人笑話我欺負你?”
“你姥姥!”二牛一把抓起何雲飛,伸長脖子,臉對著臉,鼻子擦著鼻子,唾沫橫飛的罵道:“老子剛他娘的的誇你兩句,你就給我臭顯擺起來了是不?好!今兒我他媽先摔死你!你就去陰曹地府給老子傳吧!”說著二牛一抬手,將何雲飛清瘦的身子給扔了出去。
何雲飛比那公牛如何?自然是相差甚遠,公牛尚且讓二牛扔出三丈之遠,摔得不能動彈,何雲飛豈不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