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覓回來了,失蹤了半天,卻帶回來一身傷,雖然傷勢不重,但薑故平和李悟滿心的愧疚都上臉了,不住道歉認錯,腦袋垂得低低的,抬不起來了。那樣沮喪的兩個人反過來要喬覓不斷開解,還是孟靖源給煩著了,確認喬覓的傷沒問題以後就一腳一個給踹成走廊上的壁花,才得到一刻安寧。
黑犬早就識相地開遛了,房間裏隻剩下孟靖源和喬覓在大眼瞪小眼,最後孟靖源承認自己不能跟天然呆較勁,因為天然呆的絕技就是發呆和腦內。
歎息輕風似的拂過,孟靖源首先動作,他走過去擁住喬覓撲向柔軟床鋪,埋首肩頸間狠狠嗅吸對方的味道,直至充滿整個肺部,才稍微安下心來。這次實在太凶險,孟靖源真的被嚇到了,若不是那兩個闖禍的白癡還知道衝撞法陣引回自己,若不是那匕首裏的劍靈知道及時求救,若不是及時擋下那要命的一刀,孟靖源實在不敢想象喬覓可能遭遇的事情,被殘忍地剝皮殺害或者給一個瘋子活活砍死?任何一種可能都讓他的心髒緊縮,讓他恐懼萬分。
“以後……不準離開我身邊。”孟靖源急切地需要喬覓的承諾,他不要再有一次這種感受,實在夠了。
喬覓艱難地從結實臂膀的桎梏中抽出雙手,環住孟靖源的背上下輕輕撫掃:“嗯,我不離開,就算變成鬼也會回來巴住你,當背後靈。”
“……是呀,沒關係,你記得回來就成,會有辦法讓你複活的,不管是借屍還魂還是奪舍。”
耳畔話語是毅然決絕不顧一切的,喬覓不管對借屍還魂還是對奪舍的概念都很模糊,他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孟靖源下了極大的決心,因此絕對不會太簡單。情人能為自己不顧一切,是多麼浪漫,多麼醉人的事情,可是喬覓絕對不願意這一切成真,他寧願要平淡漫長的情路,也不希望他們愛情的生命像煙花一樣絢麗而命薄。
“這次之後……我繼續做翻譯,你好好念書,家務大家一起幹,我們就住在那院子裏,等到老死就繼續跟小梅他們當伴,好嗎?”
好半晌,孟靖源像熟睡了般,除去均勻呼吸聲就沒有任何回應,直至喬覓感覺被壓得透不過氣了,他才挪動身體讓開,同時開口了:“反正你隻能跟著我,到死也一樣。”
喬覓盯住床頭的匕首,目光堅定,起誓般的語氣莊重嚴謹:“嗯,到死也一樣。”
這一天,房間的門始終緊閉,沒有人敢敲開它。
翌日,他們又聚集在房間裏討論正事,因為喬覓被拐走,托雷和孟靖源的搜索中斷,但又因為這事,喬覓帶來了更有用的情報。原來昨天那個神秘女人到囚室帶人的時候,被夏玉感應到她身上帶有石台的氣息,再聯係到托雷曾經說過有人在對石台進行活祭,事情就不離十了,明顯女人是去挑祭品的。
[要把那個胖女人抓回來問問?]變回人型的黑犬摩拳擦掌,對於自家管家公被傷害的事情,它這隻大妖怪還是很記仇的。
“不用。”喬覓握住兜裏的匕首輕輕搖頭,神情輕鬆地道出驚人之語:“她曾經碰觸過匕首,夏玉留下了一些痕跡,能追蹤她的。”
“……”
托雷和李悟不明就裏,薑故平滿頭霧水,但黑犬和孟靖源卻很清楚喬覓開始是無法駕馭匕首的,但是現在明顯不一樣了,他們不能不驚奇,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呀?
[呆喬,難道說你身體上的變化跟這個有關係?那個匕首和那個劍靈,還有你那什麼白巫的力量?]黑犬驚道。
孟靖源的眉頭又堆起了新高,審視匕首的眼神像看到過期食品似的,恨不得立即將它扔進垃圾桶,免得再染指他的人。
“我在學習使用它。”說罷,喬覓輕輕抽出匕首,夏玉的身影出現。
托雷優雅的麵具出現微訝的裂痕,李悟大大啊了一聲,薑故平嚷了一嗓子‘有鬼’,而這次孟靖源和黑犬瞪圓了眼睛一動不動,可這不是被喬覓的匕首定住了,隻是他們不敢相信那種討厭的束縛竟然沒有發生。
“不是鬼。”托雷若有所思:“看來你也不是個普通人類,這種東西很接近神。”
李悟轉頭死瞪住托雷:“神?!不是?這麼牛X!”
“有沒有危險的。”薑故平很擔心,他知道這鬼是從匕首裏出來的,而喬覓一直帶著匕首。
[呆喬,你太神了。]黑犬豎起大拇指讚道。
喬覓看向孟靖源:“我不想成為累贅,所以隻有將勤補綴,現在效果不錯,但是夏玉說我仍舊差得遠。”
孟靖源皺緊的眉心沒有舒開,目光與喬覓的相接,相互凝視半晌,孟靖源再次敗下陣來,重歎:“那麼,你就讓這家夥帶路。”
孟靖源也明白讓喬覓放棄使用這莫明其妙的匕首的唯一辦法,就是盡快將事情解決,從此遠離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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