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6章 身邊的親人(2)(3 / 3)

中央信托局遷港後的主要任務是搶運已訂軍火,續訂飛機械彈,這給孔令侃以發財致富的大好機會。他一方麵借搶運和續訂軍火之機大收回扣,另一方麵借用香港自由港的有利條件,大做進出口交易,這時他年僅20歲。國民黨在港的財政金融大權在握,孔令侃更添驕橫跋扈的作風。與蔣介石有密切往來的江浙財團的首腦人物,除葉琢堂、杜月笙、許世英幾個人外,孔令侃對其餘人無論年長還是年少,皆直呼其名,甚至當麵訓斥。即使對其舅父宋子文,他也總是稱之為“TV”(宋子文的英文名字縮寫),他們之間為爭權奪利,鬧得不可開交。

宋子文在美國搞到了棉麥大借款後,決定收購中國的絲、茶、桐油、豬鬃、鎢砂、鎂砂等八類出口物資抵押借款,這些業務都是由宋子文包辦從中漁利的。後來,孔令侃拿到蔣介石交辦的“二十八年度兵工儲料專案”後,便令各地將豬鬃出口業務權劃歸中央信托局專辦。可宋子文的複興公司早已在各地設立了豬鬃收購站,於是雙方發生衝突。還有,宋子文從國外買的軍用汽車價格比孔令侃買的低得多,為了掩飾自己揩油的破綻,孔令侃故意拖延,不在宋子文的軍用汽車支票上簽字,兩者再次產生摩擦。

有次,宋子文為軍用汽車之事找到孔令侃,遭拒絕後,直衝入孔令侃的住所,質問孔令侃。孔令侃避而不答,卻叱罵聽差為何不通報。宋子文忍無可忍,當即在孔大公子的臉上大摑耳光。更為荒謬的是,當宋藹齡要為孔令侃物色一位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時,孔令侃竟然提出要娶宋子文的妻妹為妻,宋藹齡十分惱怒,斥責他異想天開。孔令侃卻說:“娘舅歸娘舅,討他的小姨子,我就是他的連襟。如果不是張樂怡(宋子文之妻)的妹妹,我還看不上她呢!”

孔令侃在香港期間,窮奢極欲。香港最負盛名的春季跑馬香檳票頭獎原來一直是800餘元,但是到了1938年突然暴漲至14萬餘元。據當時上海某大報報道,這其中的奧妙主要在於許多中國的官僚財主彙聚於香港,尤其是孔大少爺的光臨是跑馬香檳票暴漲的主要原因。他一擲千金,僅一個人就買了4萬多塊錢的馬票。其後,孔令侃又跑到澳門大賭一番,輸了5萬元港幣,創了國民黨官員賭博輸錢的新紀錄。人們對此敢怒不敢言,惟有一次,孔令侃去舞場跳舞,兩名中國大學生在胸前掛起了“亡國奴”的牌子,並質問孔令侃是不是中國人,孔令回答說是,兩名大學生反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掛這牌子,難道你不是亡國奴嗎?”孔令侃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最後悻悻然離開舞場。

孔令侃到港後,需要與滬、渝通話發電報,可是他擅作主張,在九龍彌敦道以辦《財政評論》為由,在該刊的樓上私設了秘密電台,每天與滬、渝聯係。由於事無巨細均以電報聯係,所以電台顯得格外忙碌,孔令侃在港電台沒有得到英方許可,便經常移動,但是還是被日方發現。日本人發現了這個電台後,對英方施加壓力,促其查封取消。

1939年秋日的一天下午,港英方出動了大批警察,如臨大敵般地將電台所在的大樓圍得水泄不通,查抄了全部文件,密電碼和來往電文稿,帶走了一批工作人員,並在報紙上公布稱破獲了一個間諜情報電台,並明令罰款19萬元。

孔令侃這才慌了手腳,一麵委托律師辦理交保手續,一麵向經辦人員大肆行賄,又托人向港英當局斡旋。港英當局因本案涉及到中國政要,隻好把全部案卷交給中國外交代表俞鴻鈞,把被扣的人員驅逐出境。後來表示:孔令侃是不受歡迎的客人,勒令其限期離境,不許再踏入港地半步。孔令侃被港英當局驅逐出境後,飛往菲律賓暫住,“散散心”,與之同往的竟是盛開頤的妻子魏某。

早在上海時期,盛氏夫婦經常出入孔府,陪宋藹齡打牌,人稱他們是宋藩齡的幹兒子,幹兒媳,他們不僅是宋藹齡的“牌友”,也是她黑市上投機謀利的智囊。盛開頤縱容其妻勾結孔令侃營私分肥,經常邀請孔令侃到他家午餐、午睡。久而久之,孔令侃便自然而然同魏某勾搭成奸,姘居一起。孔令侃與魏某出人意料地在去菲律賓的船上宣布正式結婚,並先斬後奏,婚後才通告宋藹齡,宋藹齡認為魏某比孔令侃大10多歲,根本不配她的兒子,便電催孔令侃立即取消婚約。無奈孔令侃被魏某迷住了心竅,勾去了魂魄,吃了稱砣鐵了心,對母親的話置之不理。宋藹齡隻得痛罵魏某是“狐狸精”,此外便是鞭長莫及,無可奈何了。

孔令侃自香港被逐,船上行婚之後便已是劣跡昭著,被迫辭去中央信托局的職務,去了美國。名義上,他宣稱是奉父命到美國哈佛大學讀書,實際上他沒有讀過一天書,他把孔家一部分資金、產業集中起來,在紐約設立了一個很大的辦事處,雇傭美國律師為他經營投資,開辟孔氏在美國的商業戰場。為了得到一張哈佛大學的文憑,孔令侃特地把在中央信托局任職的吳文智調到美國,替“太子”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