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送別夫君
4月16日,是蔣介石的大殮日,8時5分,儀式開始。8時8分45秒,蔣介石靈柩的棺蓋放在7尺銅棺之上。之後,由張群、何應欽、陳立夫、薛嶽、穀正綱、黃少穀、黃傑、謝東閔等8位中國國民黨中央評議委員、中央常務委員將一麵青天白日旗覆蓋在靈柩之上。接著,嚴家淦與“五院”院長、“行政院”副院長徐慶鍾、“總統府”資政王雲五、“光複大陸設計委員會”副主任於斌等在靈柩上覆蓋了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然後,嚴家淦恭讀祭文。
禮畢後,台灣當局還怕蔣介石不能升“天堂”,又在蔣介石的大殮日,以基督教儀式行之,牧師周聯華為蔣介石主持了追思禮拜與安靈禮。周聯華在證道中引述了蔣介石的所謂“嘉言”:
忍愛試練越深,讚美的歌聲越高。屬靈的奧秘祝福即在訓練之中。豐盛的生命必須經過在狂風暴雨之中生長的。以信為本的人必定有1000次頂大的試練等在前麵。
其後,周聯華領導讀經文,詩篇第23篇,讀啟應文。追思禮拜結束,響起聖樂,紀念館外鳴禮炮21響,接著,蔣介石的靈柩在執紼人員的護送下,停放在靈車之上。
靈車前身用20萬朵深黃色的菊花裝飾,兩邊各有幾條白紼,車前掛一青天白日“國徽”及鮮花十字架。靈車隊99輛由憲兵隊開道車在前領道,包括“國旗”車、黨旗車、“統帥”旗車、奉行蔣介石遺囑令車、捧勳車、遺像車。車隊後麵是宋美齡挽蔣介石的大型黃菊十字架,家屬隨其後。2000多執紼人員緩緩駛向蔣介石靈柩的暫厝地——慈湖。
據台灣報載:在蔣介石靈柩駛往慈湖的路上,當局發動了成千上萬的學生在靈車所經途中“迎靈”。絕大多數行業停止營業、鮮紅的建築上一律奉命改漆素色。不合喪悼氣氛的廣告,也一律從改。交通路口則搭牌樓,各家要掛挽額,平常失修的馬路和未鋪柏油的路麵一律要整修,害得沿路各商家和修路工人日夜趕班,滿肚子的怨言無處申訴。當日,治喪委員會的大員們還想出“路祭”這個名堂,沿途分配各機構行號另設供桌,同時規定靈車經過時不許迎靈的人抬頭正視。此外還要求民眾在大典鳴炮之時,在原地悼念3分鍾。
下午1時10分,安靈禮在慈湖賓館完成。蔣介石的靈柩停放在正廳中央的靈堂上,靈堂是以漆黑光亮的花崗石建造的,長3.2米,寬1.8米,高1.43米。靈堂上鑲著青天白日徽,靈台基層四周綴滿白色雛菊。正廳東側,蔣介石原臥室房內一切布置保持原狀,靠窗子的地方有一張深咖啡色的書桌,桌上有一架蔣介石生前使用的電話,大理石筆筒和一個白色的碗,書桌南側有一架黑白電視機,還有蔣介石的鴨舌帽和眼鏡,並排放在電視機上,北麵靠牆地方有一個書架,放著蔣介石生前讀過的各種書籍,牆上掛著一幅宋美齡畫的畫。在臥室的茶幾上,放著一張蔣介石生前用紅鉛筆寫的一張便條:“能屈能伸。”台灣當局設計這一情節想要告訴人們什麼呢?《蔣總統秘錄》作者古屋奎二對此解釋說:“順應環境,當忍則忍,就屈則屈,以待未來伸展之意。”
蔣介石死在海外孤島,靈柩暫厝慈湖,可謂“屈尊”。蔣介石還能伸嗎?還有“反攻大陸”的未來嗎?沒有了。
安靈禮完成後,蔣經國對參加大殮的大員表示答謝說:“先君崩逝,野祭蒼哭,敬禮致哀,悲慟之深刻,與虔誠之願意,令人萬分感動。經國遽遭大故,哀慟逾恒,無法踵謝,惟有奉行遺命,鞠躬盡瘁,以報答我國同胞之至誠厚望。”
至此,蔣介石的喪禮才算完畢。此次蔣介石喪事排場之大,實為古今中外所少有。
喪事處理完畢,國民黨中央於1975年4月28日舉行會議,商討黨權歸屬問題,會議作出三項規定:
接受蔣介石遺囑,並即具體規劃,堅決執行;
保留黨章“總裁”一章,以表示對蔣介石“哀敬”與“永恒之紀念”。
中央委員會設主席一人,推選蔣經國擔任。
在這次會議上,穀正綱曾提議讓宋美齡繼任總裁,但未獲通過,而此時的宋美齡也早知蔣介石的傳子意圖,蔣經國已牢牢地將軍權、政權掌握在手中,她此時再起撈取黨權,確是難上加難,因此,對當國民黨總裁的興趣也不大。
1976年11月,中國國民黨十一大召開時,蔣經國正式當選為中國國民黨中央主席。至此,國民黨最高領導人職稱三易其名,由“總理”,“總裁”,演變為“主席”,由個人集權體製開始過渡到委員製,為日後台灣“民主改革”奠定了基礎。蔣經國當選中央主席是意料中事,除了其父的精心栽培之外。也有蔣經國本人的努力,更有阿諛之徒的趨炎附勢。
蔣介石病逝後,遺體作了防腐處理,他的靈柩一直停放慈湖“行宮”,不斷有人前去參觀,台灣當局為了永久紀念蔣介石,並把他奉為反共的精神領袖,決定籌建“中正紀念堂”。在蔣介石病逝2個月後成立了“中正紀念堂”籌建小組,成員有俞國華、林金生、蔣彥士、高魁元、趙聚鈺、費驊、賴名湯、謝東閔、蔡鴻文、周宏濤、秦孝儀、張豐緒、林挺生、辜振甫、徐有庠、王永慶等16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