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心戰”主將(2)(3 / 3)

近讀大作,有“切望父靈能回到家園與先人同在”之語,不勝感慨係之。今老先生仍厝柩慈湖,統一之後,即當遷安故土,或奉化,或南京,或廬山,以了吾弟孝心。吾弟近曾有言:“要把有孝順的心,擴大為民族感情,去敬愛民族、奉獻於國家。”旨哉斯言,盍不實踐於統一大業!就國家民族而論,蔣氏兩代對曆史有所交代;就吾弟個人而言,可謂忠孝兩全,否則吾弟身後事何以自了,尚望三思。

吾弟一生坎坷,決非命運安排,一切操之在己。千秋功罪,係於一念之間。當今國際風雲變幻莫測,台灣上下眾議紛紜,歲月不居,來日苦短,夜長夢多,時不我與,盼弟善為抉擇,未雨綢繆。“寥廓海天,不歸何待?”

人到高年,愈加懷舊,如弟方便,餘當束裝就道,前往台北探望,並麵聆諸長輩教益。“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遙望南天,不禁神馳,書不盡言,諸希珍重,佇侯複音。

老夫人前請代為問安。方良、緯國及諸侄不一。

順祝:

近祺!

廖承誌

一九八二年七月二十四日

3.宋美齡惡意作回複

但是以蔣經國為首的台灣當局,立場頑固,認為還是中國共產黨“統戰”的詭秘伎倆,一心一意地推行“三不政策”。廖承誌的那封信轉到蔣經國手中時,蔣經國看畢扔在地上不理。盡管如此,他還是思考怎樣回複,以表明台灣當局對中共“統戰”陰謀的態度。於是,台灣當局搬出宋美齡這位長輩,請她以長輩的名義給廖承誌回信。

1982年8月17日,宋美齡親自給寥承誌寫了一封回信,闡述自己對祖國統一的態度,並借機攻擊大陸。

承誌世侄:

七月廿四日致經國函,已在報章閱及,經國主政,負有對我中華民族賡續之職責,故其一再聲言“不接觸、不談判、不妥協”,乃是表達我中華民國、中華民族及中國國民黨浩然正氣使之然也。

餘閱及世侄電函,本可一笑置之。但念及五十六七年前事,世侄尚居稚年,此中真情肯綮,殊多隔閡,餘與令尊仲愷先生及令堂廖夫人,昔在廣州大元帥府,得曾相識。嗣後,我總理在平病況險危,甫值悍匪孫美瑤在臨城綁劫藍鋼車案後,津浦鐵路中斷,大沽口並已封港,乃隻得與大姊孔夫人繞道至青島,由膠濟路北上轉平,時逢祁寒,車廂既無暖氣,又無膳食飲料,車上水喉均已冰凍,車到北平前門車站,周身既抖且僵。離滬時既知途程艱難,甚至何時或否能如期到達目的地,均難逆料,而難以趕往者,乃與總理之感情,期能所有相助之處,更予二家姊孫夫人精神上奧援,於此時期中,在鐵獅子胡同,與令堂朝夕相接,其足令餘欽佩者,乃令堂對總理之三民主義,救國宏圖,娓娓道來,令餘驚訝不已。蓋我國民黨黨人,固知推翻滿清,改革腐陳,不乏其人,但一位從未浸受西方教育之中國女子而能了解西方傳來之民主意識,在五十餘年前實罕見。餘認為一位真不可多得之三民主義信徒也。

再者,令尊仲愷先生乃我黃埔軍校之黨代表,夫黃埔乃我總理因宅心仁恕,但經多次澆漓經驗,痛感投機分子不同可恃,決心手創此一塊養革命精銳武力之軍校。並將此尚待萌芽之革命軍人魂,交付二人,即是將校長之職,委予先總統。以灌輸革命思想,予黨代表委諸令尊。其遴巡之審慎,身不待言。觀諸黃埔以後成效,如首先數平陳炯明驍將林虎、洪兆麟後,得統一廣東。接著以北伐進度之神速,令國民革命雲卷鵲起,威震全國。猶憶在北伐總司令出發前夕,餘與孫夫人,大兄子文先生等參加黃埔閱兵典禮,先總統向學員訓話時,再次稱許廖代表對本黨之勳猷(此時廖先生已不幸遭凶殤故,世侄雖未及冠,已能體會失怙之痛矣。)

再次言及仲愷先生對黃埔之貢獻時,先總統熱淚盈眶,其真摯慟心,形於詞色,聞之者莫不動容,諒今尚存之當時黃埔學生,必尚能追憶及之。餘認仲愷先生始終是總理之忠實信徒,真如世侄言,為人應“忠孝兩全”,倘謂仲愷先生喬裝為三民主義及總理之信徒,而實際上乃為潛伏國民黨內者,則豈非有虧忠貞;若仲愷先生矢心忠貞,則豈非世侄有虧孝道耶?若忠孝皆○(注“○”為不任事與不足之意。)則廖氏父子二代曆史豈非茫然自失,將如何作交代耶?此意尚望三思。

再者在所謂“文化大革命”鬥臭、鬥垮時期,聞世侄也被列入鬥爭對象,虎口餘生,亦雲不幸之大幸,世侄或正以此認為聊可自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