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的眉頭,把憂慮寫在了臉上。
他就是出身士族潁川鍾氏,太傅鍾繇的幼子,魏軍伐蜀主帥鍾會。
在他身後,持劍站立著兩個年輕。
一個身材高大,長須,國字臉,正是他的養子鍾毅;
另一個,身材偏矮,長相與鍾會有幾分相像,是他的兄長過繼的兒子鍾邕。
魏國朝廷派來的特使到了大帳後,便入來,站立在兩側將校之中,開始傳達司馬炎的指令。
“鍾會大將軍,我奉朝廷旨意,前往通知你,晉公要你回朝穩定朝局,這裏一切軍政事務,均交給衛瓘和胡烈兩位將軍接管。而且我特意安排中護軍賈充率步兵和騎兵數萬人入駐紮在長安,以便穩定軍心,大家也能齊心殺敵,報效朝廷!”
見特使宣讀完聖旨,便雙手遞上聖旨。
鍾會猛地看向他,眼裏精光四射。
帳內文武也都看向這個主帥,洗耳恭聽接下來的安排。
“來人!先送特使下去休息。”
鍾會沒有接過聖旨,隻是吩咐下人安頓特使,並解散了會議,暫時下令退守漢中城。
.....
劉諶一人一騎來到了漢中城外,向守城的士兵說明來意,士兵連忙前去通報鍾會。
“什麼,你說誰要見我?”鍾會表示懷疑。
“他一人一騎,自稱是蜀漢大將軍王劉諶。”
“他來做什麼,不怕死嗎?”
鍾會吩咐人去叫來鍾邕、鍾毅兩人,然後命士兵把人帶來。
劉諶昂然走入鍾會府中。
鍾會端坐案前,左右的鍾邕、鍾毅二人劍已出鞘,火光照射著劍鋒,透露出令人膽寒的殺戮氣息。
鍾會叱喝道:“你來做什麼!”
劉諶淡定地回答:“特來救助將軍的性命!”
“我二位兒子的劍法最近有所成長。你倘若亂說一通,剛好可以試試他們的劍。”
“將軍你即將大禍臨頭,你們的劍,恐怕很快就會試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能有什麼禍事?”
“我聽說西施善於誹謗他人,但也不能掩蓋她的美貌;齊國的醜女善於讚美他人人。但也不能掩蓋她的醜陋。太陽到了正午就要偏西,月亮盈滿就要虧缺。真相是無法掩蓋,但事物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會向相反的方向轉化。現在將軍你和我們蜀漢有滅國之仇,而支持伐蜀的司馬昭又死了,魏朝對你又有切齒之恨。前不能立足益州,後不能製止司馬家對你的即將拋棄;眼下四海難容,即使你擁有十多萬的大軍,也不能阻止你的失敗,你家族的覆滅!”
這段話,是當年馬超征戰劉備,後又失去張魯的信任,進退不得,李恢前往勸降馬超所說的。我覺得他們的情況比較重合,於是被我用來勸說鍾會。
鍾會歎息道:“你所說的這些,我怎麼會不知道。”
劉諶見機會來了,連忙勸說:“我主劉禪知道將軍困境,但又不能收留將軍,恐遭蜀人的怨恨,所以叫我過來與將軍商量停戰罷兵的事。”
鍾會無奈地說:“不瞞你說,朝廷的聖旨也到了,我知道這是要我回去替罪。即便蜀漢與我結盟對抗,但奈何糧草等後勤完全沒有保障,我知道已經無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