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的蘇青山瞟到了奏台上的畫,嬉笑打趣:“皇上好興致,竟然在此作畫,來,我好好瞧瞧。”說著,蘇青山裝模作樣的瞧了起來,一邊看一邊點評:“起筆用力不穩,似是有心事,中途筆墨不均,肯定沒用心,收尾匆匆潦草,嘖,皇上,這症狀怕是患了什麼相思病吧。”
“去你的。”夜元澈笑出了聲兒:“說的好像你都懂似的。”
屏退了左右。
蘇青山信步來到夜元澈身後放書的架子上,修長的手指追隨著書而動,在一本書上忽而定住,將其拿出放在夜元澈跟前兒:“皇上,你還打算瞞著我?”
夜元澈視線一落,這本書恰是那****自己研究得了什麼病的那本書:“什麼?”他打算將裝傻進行到底。
“這本書原來的位置不是在那兒的,變了位置說明皇上動過,上次我無意間發現後就隨便翻了翻這書卻發現少了一頁。”蘇青山極有條理的說:“請恕下官魯莽,那一頁想來是被皇上撕掉了,但下官對這本書極為熟悉,皇上撕的那頁是第二百四十二頁,那頁的病症可謂是……”
蘇青山從不和夜元澈賣關子。
一是一,二是二。
“所以呢。”夜元澈沒有動怒,隻是淡淡的將那本書闔上,放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皇上,你不打算請太醫看看嗎?”相比夜元澈淡然自若,蘇青山反倒是很著急。
夜元澈清如白月一笑:“看什麼?”
“皇上,這是病,得治。”蘇青山急了:“皇上是不是喜歡那個小書童?”
他的話問的太過直白,以至於遭了夜元澈一個大白眼。
蘇青山手握空拳調整了下情緒,重新道:“皇上,下官知道那個小書童很討人喜歡,但是皇上可萬萬不能誤入歧途啊。”
夜元澈懶理他,仰在龍椅上閉目。
他喋喋不休:“皇上,不要難以啟齒,現在前朝虎視眈眈,臣心不齊,若是讓一些亂臣賊子知道皇上有這個病,那麼定會尋個由頭讓皇上下位的。”
“囉嗦。”夜元澈字如千金道。
蘇青山在原地急的直轉圈圈:“皇上,別嫌我囉嗦,我這是為了皇上好,皇上,你想想那美人,想想依紅妝,她不比那臭書童好多了。”
“你有完沒完?”夜元澈最後一點耐心也被耗盡。
“沒完。”蘇青山要誓死保護夜元澈尊嚴。
“出去!”夜元澈道。
“好咧。”蘇青山應道,才邁出去幾步,折了回來:“不行皇上,下官今兒有事要說。”
“講。”
蘇青山娓娓道來:“方才太後叫下官過去聽話,這春季要過去了,炎炎夏日將要來到……”
“長話短說,再廢話把你閹了。”夜元澈打斷他的話。
蘇青山輕咳一聲:“太後身子不大好,眼看著要到出宮禮佛的日子了,太後讓下官陪同皇上替她去。”
話音才落。
隻見夜元澈那張臉瞬間多雲轉晴:“當真?”
“當真。”蘇青山點頭,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夜元澈:“皇上,你怎的這麼激動呢?往常你是不喜去寺廟的。”
“有麼?”夜元澈臉上噙著笑意,一副打死不承認的架勢。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這次夜元澈嚴懲了一個貪官,讓太後刮目相看,內心認為他是個能吃苦,懂得為百姓著想的皇上,所以對於他微服私訪也就不那麼反對了。
清晨。
公雞未破曉,晨陽未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