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銀袋子的楚淩軒看了看,笑笑:“沒少,就是有一張銀票被它咬壞了。”
“啊?”依紅妝的臉都青了:“這……這……我沒這麼多錢賠給你啊。”
“沒關係,沒關係。”楚淩軒善意的擺手:“我先走了,我還得再找個客棧呢,要麼晚上我該露宿街頭了。”
聞言。
心懷愧疚的依紅妝道:“你現在沒有住的地方啊,那你之前住哪兒?”
楚淩軒唉聲歎氣:“唉,一言難盡啊,今日退了房間本打算去親戚家,可是卻發現我親戚早就搬走了,等我再回去的時候房間已經被別人住下了,我走遍了許多客棧都沒有空房間。”
“這樣啊。”依紅妝道,她猶豫了一下,說:“我的貓把你的銀票咬壞了,你現在又沒有地方住,若是……若是公子不嫌棄,你就住在我這個四合院吧,這個四合院有好幾個空房間,就當是我賠你的銀票了,等你找到你親戚搬到哪兒了你再走,你看這樣如何?”
“這……不大好吧。”楚淩軒局促的搓搓手。
“把你的銀票弄壞了我也覺得過意不去。”依紅妝訕訕一笑。
於是,楚淩軒就這樣順利的,自然的住進了四合院。
如一顆危險的罌粟花種子,在悄悄的生根,發芽……
每個人當初都是單純的,都是無害的,正是因為這些最初的單純釀造了一個又一個的錯誤所以人才會變化,變成各種各樣的,彼此如隔著一睹牆,讓人捉摸不透。
北朔之國的事情因為那個黑衣人自盡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最後隻能不了了之,現在,夜元澈十分重視這件事情,以免再讓北朔之國鑽了什麼空子。
春意盎然的味道漸漸遠去,絲絲熱風卷起了地上的葉片。
不知不覺。
夜元澈回宮已經將近十天了。
十天的時間不長不短,但是足以改變許多事情,足以發生許多事情。
楚淩軒表現的十分忠厚老實,輕鬆的取得了依紅妝的信任,兩個人在四合院過的還算快活。
凝香公主每日勤勤懇懇的跟著蘇青山上早課,念書,學禮。
太後誦經禮佛後都會將夜元澈叫到慈寧宮來聽話,同他講一講江山的事,親政的事,現在前朝不算穩定,北朔之國的事一出不難保證有一些不服夜元澈大臣們都在悄悄的蠢蠢欲動。
表麵上一片寧靜,若是掀起了一場巨大的狂風,那麼,接踵而來的便是一個又一個的巨浪。
皇宮的熱比外麵的來的慢,許是因為皇宮冷清的原因吧。
迎春花嫩黃色的花瓣兒落了滿地,如鋪了一層金黃色的紗幔。
夜元澈執起筆墨畫下了這一片春意盎然,推開窗子,花瓣兒撲麵而來,一片落在手心,帶著清新的芳香,搓起花瓣兒在指腹間研磨,軟膩膩的花瓣兒手感讓他想起來手滑又嫩的依紅妝。
那個純真爛漫的小書童。
宮中於他來說是一個囚牢,長時間的居住卻讓他想永遠的逃離。
他是向往自由的,他是向往藍天大地白雲的。
若不是當年太後以死相逼讓他登上皇位,他早將這個皇位讓賢了。
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的這個皇位。
在他愣神之際,小公公跪地稟報:“皇上,蘇大學士求見。”
“宣。”
蘇青山和夜元澈表麵是君臣關係,實則是莫逆之交。
“皇上,想什麼呢?”蘇青山嘻嘻哈哈的德行在夜元澈麵前從不避諱。
“沒什麼。”夜元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