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走到一個分岔路的時候,他們不得不分成兩個小組。
“如果我們先走一條再返回,可能比較花費時間。”喬巴指了一下地圖:“但是這兩條路,都有水源。”
蘇業如果真是沒死,他求生的路線應該是沿著水源走。
“那我們還是分開走吧。”盛斌研究了一下地圖:“抓緊時間。”
喬巴點點頭,給盛斌大概畫了一下路線範圍:“無線電的通訊範圍隻能達到這裏,所以你們如果找到這裏還沒有發現,最好趁著天黑之前往回折返,或者再往前走一點,在這裏我們可以彙合。”
“好的。”
記下喬巴所交代的注意事項,盛斌把地圖收好:“保持聯係。”
“嗯,你們千萬小心。”
兩組人原地分開,一個往左走一個往右走,喬巴在盛斌他們起程之前拉住盛斌:“這條路……再往東邊一點……就是飛機墜落的地方。”他擔憂的看了一眼蘇式:“你們,還是別去了……”
這話他都沒敢當著蘇式的麵說,雖然接觸沒有多久,但是這個長得很像蘇業的男人,精神顯然已經處於即將崩潰的邊緣了。這不需要任何技巧都可以看出來。
盛斌皺起眉,回頭也看了看蘇式,最終還是沒說話。
找尋的過程,壓抑的儼然如同一場折磨。
行進的過程中盛斌跟蘇式很少交流,除了觀察他們周圍是否有人折斷的樹枝或者任何點火,有人經過的跡象,沒有人願意多浪費力氣的開口,也似乎找不到可以讓彼此好過一些的話題。
盛斌幾次停下來問蘇式要不要休息,後者隻是麵無表情的搖頭,執意的還要往前走。
相比起一直看著地圖的盛斌,似乎這一路下來,蘇式憑借的完全是一種直覺。
總有人說,雙胞胎之間是存在著某種感應的……
蘇式從來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身為當事人這麼多年,他從來不曾感受過那種所謂的“感應”,隻有這一次,他很希望老天爺能給他一個奇跡,他就求這一件事,讓他們找到蘇業,把人帶回去。
——他知道蘇業沒死……
沒有原因,他就是知道。
眼看著走了將近三個小時,盛斌終於在蘇式第五次搖頭表示不需要休息之後攔住他:“坐下。”
後者抬頭看他一眼,莫名的僵持了一分鍾,蘇式隨便找個地方靠著,然後動作很慢的坐下。他的呼吸很急促,叢林中下過雨之後透著的不是涼意而是寒意,明明維度那麼低,卻沒有想象中的溫暖,脹熱中的陰寒從四麵八方湧過來,然後夾著每一次的呼吸往身體裏鑽。
盛斌遞給他一瓶水:“蘇式,你要是垮了……就什麼可能都沒了。”
蘇式喝了兩口水,倦意很濃的閉上眼:“就算我死了,也還有你。”他睜開眼睛看著盛斌:“你不可能放棄蘇業的,不是麼?”
知道蘇業出事這麼久,蘇式這是第一次跟盛斌提到關於對方的心情。
“我知道你沒看起來這麼冷靜,我們兩個,誰也瞞不住誰。”隻是,這時候蘇式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計較這種事了,無論蘇業在現在的盛斌心裏還占據多少分量,跟眼前的事比起來,都根本毫無意義。
如果盛斌的感情能夠促使他將蘇業找到,蘇式甚至不介意一切回到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