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小子好歹也叫聲哥吧?”
“你會叫我弟?”
“操!雙胞胎這種兄弟關係根本累贅多過親情吧!”
“爸媽心目中,其實隻有你這個兒子罷了。”
“你並不是做不到。”
“但是為了討爸媽開心而改變自己,太蠢了好麼。”
“……或許吧。”
“這世上,我唯一剩下的親人就是你了吧……”
“真不甘願的語氣。”
“誰讓這張臉早就看膩了。”
“其實我們倆長得不像。”
“這問題你去問盛斌吧……”
“你可別把魔爪伸向他,盛斌跟你不是一類人。”
“你就我們知道不是一類人?”
“我太了解你了……也太了解他……”
蘇式猛地睜開眼,陌生的環境讓他愣神了幾秒鍾。
還是那個帳篷,身邊盛斌跟喬巴在研究地圖,他身上蓋了一件大衣,帳篷外麵的雨看樣子已經停了。
他抹了一把臉:“怎麼樣了?”
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儼然如同幹涸了多年的枯井。
盛斌回過頭:“正準備叫醒你,我們擬定了幾個方向,一會兒就出發。”本來盛斌是打算他跟蘇式兩個人出去找,畢竟喬巴他們才剛回來沒多久,但是喬巴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最後還是又加了一個本地人,四個人準備按照另外兩個可能的路線找人。
蘇式喝了兩口水,站起來:“好,那走吧。”
他剛才怎麼睡著他的自己都記不清楚了,這段時間基本上都過的昏昏沉沉,再不找點事情做,他大概真要瘋了。
雖然雨停了,但因為到處都是積聚的水坑,盛斌和蘇式換上了喬巴他們為他們準備的軍靴,帶了一些必須品和應急工具,就開始往叢林裏走。
不要說蘇式,就連盛斌都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
“這裏的路,認的最清楚的是蘇。”喬巴在前麵很突然的開口:“他是我們之中唯一曾經徒步穿越過叢林的人,之前也曾經遭遇過一些意外,但每次都是他領著我們走出去。”
完全看不出那麼斯文溫和的人,其實毅力和爆發力都那麼驚人。
蘇式跟在後麵,聽著喬巴介紹跟蘇業共事時所發生過的那些事,感覺時光又回到了小時候,他們兩個總是被人拿出來比較,從身高,胖瘦,學習,朋友,興趣愛好……
心底那股焦躁又開始往外翻湧,他皺著眉咬緊了後牙。
“蘇業既然有過穿越叢林的經驗,他應該有辦法自救。”這話是盛斌說的,他轉頭看了一眼蘇式,這話說出來也不知道是安慰對方還是安慰自己。
不過,他旁邊的男人根本毫無所覺。
蘇式的身體其實已經疲累到一個極限了,精神上隻是保持著清醒,卻透著自己也沒辦法排解的麻木,他隻想盡快的往前走,找到蘇業,然後離開身邊的所有,當這一切壓根就沒發生過。
喬巴所帶著的那個當地人,很熟悉追蹤,因為他們經常要在叢林中狩獵,所以這一路上,都在努力翻找有人所經過的痕跡。
蘇式既不開口詢問,也不主動做任何決定,就是一直緊緊跟著,看到喬巴他們蹲下研究腳印,心中會騰起些許希望,然後在對方搖頭之後,又重複著不知道多少次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