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廚房門邊擦著半幹的頭發,盛斌這話題也提過無數次了:“就算我對蘇業死了心,咱們兩個也不合適,你別浪費這麼多時間了。”
要能改變什麼,五年的時間足夠了。
這話題明顯不討蘇式喜歡,他刻意無視了一會兒,然後才轉過身:“是不是浪費你說不管用,到了我覺得不值得的時候,我肯定會放棄。”
蘇式對做菜其實沒什麼天賦,不過一片誠意盛斌也不至於嫌棄,等蘇式勉強折騰出兩道菜兩個人湊活墊了一點之後,盛斌實在扛不住的表示想去睡覺。
“去吧。”蘇式揚了下下巴:“有事兒叫我就行。”
盛斌其實還是想勸蘇式回去,但是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沒開口,隻是搖了搖頭,轉身進臥室了。
然後這一睡,就睡了十個多小時。
他躺下的時候是八點,醒過來是清晨七點,臥室外麵蘇式在打電話,刻板的語氣跟平時跟他們混在一起沒個正經的樣子大相徑庭。
不太想出去對著蘇式,盛斌幹脆打開電視開始看新聞。
從政治切換到經濟再發展到娛樂圈,不同的主播卻沒報出幾件好事兒,盛斌靠在床頭閉上眼睛又小眯了一會兒,然後臥室的門就被敲了。
“醒了就起來吧,一起下去吃早飯。”
蘇式大概是聽見他開電視的聲音了,人沒進來但是態度很確定。
盛斌有那麼短暫的瞬間感到有些厭煩,然後緩了緩才睜開眼,隨便套了件T恤晃蕩出臥室:“跟你無論是做情人還是朋友壓力都太大了。”
逼得人幾乎沒有喘息的空間。
蘇式倒是沒想到他一大早開口第一句就是這種話,愣了一下,然後揚起眉:“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你也有起床氣?”
他對麵的男人隻是搖了搖頭:“我沒有。”
盛斌住在外交部的宿舍區,樓下就有食堂。雖然蘇式從第一次跟盛斌在這裏吃飯就一直在嫌棄食堂的飯,不過多數時候他們都是在這裏解決民生問題。蘇大公子的飯偶爾吃一頓還湊活,次數頻繁了一樣存在一定的危險。而盛斌又是一個極不喜歡飯店的人,多數作為陪客的蘇式也隻能客隨主便。
吃飯的時候,盛斌突然冒出來一句話:“我想去趟孟加拉。”
他說完蘇式愣了一下:“去見蘇業?”
“嗯。”
盛斌點下頭:“想知道他最近怎麼樣。”
“他挺好的。”
蘇式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他下個月還回來呢,你用不著特地過去一趟吧?”隻是錯過了一頓飯而已。
雖然他很了解盛斌對蘇業的感情有多深,但是每次到這種時候,他還是控製不住心底的那股暴躁。
甚至,有時候他會衍生出一種盛斌是故意的錯覺。
氣氛因為兩個人各自的心思而變得有些僵硬,等盛斌手裏那碗粥喝完了,蘇式才把心頭竄上來那股火給壓了回去:“你過去也沒用,蘇業說過他要去參加什麼論壇,不一定在孟加拉。”
“那回頭我問他吧。”
“你非要去?”
“嗯。”
盛斌依然是那張麵癱的臉:“正好有假期。”
蘇式覺得咬在嘴裏的饅頭一種很詭異的味道,他不爽的哼了一聲:“你這叫自討苦吃。”
蘇業的女友也在那邊,盛斌過去隻能做電燈泡,還是內心糾結苦逼外表麵癱牌的那種。
不過這些話說了等於沒說。
盛斌從最初就是這種行事,這麼多年完全沒變。
別以為麵癱就不會瘋了,最多瘋的比較有偽裝性。
不過盛斌出國也沒有說的那麼簡單,職業的緣故他出去都是隨著出訪的任務一起湊個人頭,等具體安排下來,也是兩周之後了。
蘇業那邊聽說他要過去顯得挺高興,論壇已經結束了,盛斌到的時候,他正好回去。
其實大學的時候,蘇業和盛斌是同學,隻是畢業了之後兩個人選擇了不同的路,用蘇業自己的話說,他希望能真正去做點有意義的事。
哪怕這些在相當一部分人眼中其實才是真正沒有意義的。
但是因為蘇家是家族產業,在他們父母因為意外過世時候,蘇式跟蘇業詳細的談過一次,了解了弟弟的誌向,最後是蘇式選擇放棄了自己之前的專業出國留學企業管理,回來之後正式接管家裏的公司。
用蘇式的話說。
“每一個有著崇高理想的弟弟背後,都有一個甘當事業保姆的哥哥。”
而且平時各自忙的暈頭轉向,幾個月才能見一次麵。
這次盛斌打電話給蘇業自己要過去,沒解釋是要過去幹嘛,而蘇式沒隔幾天也給蘇業打了通電話,也要過去。
不過他的理由就正當的多:“你哥我感應到你想我了。”
兄弟愛,多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