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斌下飛機是蘇業親自來接的,看見他穿著公製風衣就忍不住笑了:“你現在穿著這身來這兒可真是不太明智。”
孟加拉前段時間剛遭遇暴雨,整個國家現在都幾乎泡在水裏,盛斌這身行動會很不方便。
因為環境不是特別好,這一路開的也特別慢,蘇業上次看見盛斌感覺都在半年前了,這次回國沒見到他也覺得有點遺憾。常年在國外,偶爾會特別想念朋友和家人。
“你這次過來是來公幹的?”
“不算是。”盛斌把風衣脫掉放在旁邊:“也是過來看看你。”
“這語氣跟我哥真像。”
蘇業笑了一下:“不過也真巧,我回國沒湊齊人,在孟加拉竟然能趕上聚一聚。”他這句話裏的信息讓盛斌愣了愣:“蘇式也要過來?”
“嗯,他之前給我打電話說過兩天就到,孟加拉這邊發大水你們倒是一個個都來的挺勤。”
之前叫都叫不動。
盛斌半天沒想到合適的詞去接蘇業的話,他腦海中完全不受控製的浮現出蘇式那種特有的挑釁笑容。如果他對蘇業這麼多年的感情被稱之為執著的話,蘇式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就隻能用凶殘來形容了。
“對了,我送你那個木雕你收到了麼?”
“收到了。”|
“我記得你大學的時候對這些特別感興趣,正好上次去開會的時候看到,人家酋長就送我了。”
蘇業做這行,有時候經常要到處飛,而且去的都不是太發達的地方,各方麵條件都跟不上。
不過千金難買人樂意,他願意,什麼都不是問題。
盛斌私下話就不是太多,蘇業介紹孟加拉的風土人情時他就沉默的聽著,車窗外的景象完全象是另外一個世界,這種無能為力會讓人不太舒服。
到了辦事處,蘇業的朋友幫忙把盛斌的行李什麼的拿下來,這車還是蘇業現從大使館借的,用完還要還回去。
“我猶豫了半天要不要說這車是用來接你的,後來想想你是翹班出來的,還是不拆穿你了!”蘇業笑著調侃了一句,領著盛斌往住的地方走。
從辦事處往裏就無法開車了,小道隻能走過去。
盛斌手裏掛著大衣,把自己的行李從蘇業手裏接了回來:“我過來是跟上麵打過招呼的,沒事兒。”
蘇業給安排的房子根本是一個獨立庭院的別墅,盛斌到門口還愣了一下:“不用安排這樣的地方,隨便一點就好。”
“現在商務酒店基本上都滿了,因為大水淹了不少地方,我隻能先安排你住在我這邊,這房子以前是用來做慶典儀式的,孟加拉本地人都不住,後來改造成臨時辦事處,但是地段偏低,雨水多了就被淹,檔案太不安全才挪到外頭,我基本上就住在這,外頭看著不錯,裏頭設施什麼的你別嫌棄就行。”
蘇業說的情況比較含糊,盛斌是跟著他進了屋才了解他所謂的外麵看著還湊活是什麼意思,裏麵基本上沒有什麼家具和能用的東西,空曠曠的屋子中間擺了個地鋪,旁邊就兩個櫃子。
“你就住這兒?”
看著完全不像能待人的地方。
蘇業從他語氣裏聽出了詫異,有點抱歉的撓了撓頭:“要不,我還是給你聯係下大使館那邊,我估計那邊條件會好一些。”
“你住哪兒我就住哪兒。”盛斌的態度很幹脆:“東西就放這兒?”
“嗯,暫時先放在這裏吧,我回頭跟圖拉娜商量下看能不能給你找個更好點的住處。主要是我平時都在辦事處那邊,偶爾回來休息睡一會兒就沒那麼多講究,這次也是趕上發水,不然的話……”蘇業覺得把盛斌安排在這實在不怎麼合適,還在想著有什麼地方可以替換。
“別換地方了,我也就待幾天。”
阻止了蘇業的話,盛斌把箱子靠邊放著:“那你平時誰在這種地方,晚上不冷?”
雖然孟加拉的最低氣溫也沒多低,但是感覺這地方完全沒有供暖設施。
“就多蓋點被子唄!”蘇業笑了笑:“我在陣地都睡得著何況隻是沒暖氣的房子。”
盛斌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是最終沒開口,他下意識的掏出煙來點了一根,跟蘇業一起慢慢走到院子裏。
屋裏雖然實在不怎麼樣,外頭的景色倒是不錯。
尤其是暴雨剛停,空氣不是一般的幹淨。
蘇業看著盛斌沉默的樣子,隻能習慣性的找點話題來聊:“你接下來還有什麼安排?需要我陪著你逛逛麼?還是有工作要做?”
“你有什麼建議?”
“其實孟加拉這邊有些寺廟還是很值得看看的,不過這段時間水淹了很多地方,道路什麼都還沒恢複,你也看的出來,供電都沒跟上。”
就連大使館那邊聽說也是前兩天才剛恢複電力,其他的民宿什麼的就更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