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抬頭深深的看她一眼:“為什麼是我啊?”
“薑凱師兄看著,比較……。”她想了半天措辭最後道:“看著沒你壯,井水較涼生病了怎麼辦?”
張啟大受打擊,絲毫沒有被誇身體強壯的驕傲:“姑娘大了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當師兄的疼著護著的也不心疼心疼。”顧以予被他這怨夫的眼神弄得頭大,一狠心把他一推:“師兄,你就一路好走吧。”
通的一聲水響,她往井下看,夜裏的井水黑乎乎像口不見底的深潭,張啟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抬頭朝她一笑就沉了下去。她不知怎麼的心中有些不安,可是又說不出怎樣的不安,呆呆的站了幾分鍾後才靜下心來。
薑凱看她這樣安慰:“應該沒事的,你也別擔心,我去草屋那邊等著去了。”
她點點頭:“好,小心一些。”
三個人兵分三路,顧以予一人守在井邊等著張啟找不著路回來方便接應。
等待的時間過得很慢,好像一分一秒都是蝸牛在扛著它的窩慢慢爬,她等得很心焦,還是無可奈何。
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她驚了一跳。閃身跳上屋頂後趴在那裏看到甄姑娘摸摸索索的靠近井邊。她一時腦補萬千,什麼想法都冒了出來。
緊接著甄姑娘湊到井邊呆了一陣又走了回去。她想了想跟了上去。
甄姑娘回了房間靠在床腳出神,連她走近都沒發覺。
“你剛才去井邊做什麼?”這語氣覺稱不上和善,但她現在哪有心情和她談笑晏晏,自己師兄全在外麵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甄姑娘嚇了一跳,喏喏站起來想說什麼沒說出口。
顧以予緊逼:“到底你知道什麼事?”
甄姑娘眼神閃了閃,掙紮道:“我爹娘有些不對勁。”
顧以予眨眨眼,不耐煩的問:“怎麼回事?你一次說完,別斷斷續續的聽著難受。”
甄姑娘睜大眼,哆哆索索道:“那****跟嫂子去河邊買魚,回來時發現娘倒在井邊昏迷不醒,我和嫂子又怕又急,把娘抬到床上嫂子就去找爹回來。我,我守在我娘的床邊,怕得直哭,卻沒想到我娘很快就醒了過來。我很高興,相像以前一樣撲過去撒嬌,可是……”
她眼裏露出驚懼,但很快消失:“我娘一直看著我,好像很高興,手一直打哆嗦。我還以為是她身體動不了,但是。”
她抬頭直直的看著顧以予,眼神有些放空:“你見過惡狗看到骨頭的眼神嗎?就是那種冒著綠光,貪婪的,惡心的。我娘醒來後看著我就是,這種眼神。”
她垂下頭,聲音漸漸變低:“我當時有些怕,很想逃跑。剛好那個時候我爹回來了,等我再看我娘時,就什麼都沒了。”
顧以予微微心軟,但還是繼續問:“那你爹又是怎麼回事?”
“是我娘醒來後的兩天後了,我有一次晚上餓了想去廚房找吃的,又怕被我娘知道隻好不打燈籠的去。就在去灶房的拐角那看見我爹和我娘木登登的杵在井口旁邊,兩人站了好久,臉色慘白慘白的,我怕得厲害就跑了回來。自那以後我總覺得我爹娘不對勁。顧仙人,你說我爹娘是不是被什麼附身了?”
顧以予幾乎能肯定甄鎮長兩夫婦就是無骨了,他們肯定是順著井口下去的。
她正要安慰真姑娘幾句,忽然覺得不對,忙問:“你爹娘每天都會去井口?”
“不,不知道。”
顧以予扭頭就跑。
井口邊空無一人,她又跑向甄鎮長的房間,一腳踹開後裏麵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她咬咬牙幾個閃身奔向鎮外的草屋。
薑凱守在草屋附近的一口井旁,看到她有些詫異。她急忙把話說清楚,薑凱也是擔心井下的張啟。
顧以予提議自己下去接應,薑凱說他去,但她不想在這裏難受的等著堅決的想下去,薑凱攔不住隻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