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不及和甄姑娘道別急匆匆的去找很沒義氣的師兄張啟,可在鎮子裏尋覓許久也沒找到人,傳信一問他居然回去了。
王嬸和她兒媳正在做飯,飯菜的香氣從灶房傳出來,顧以予沒餓也想吃點東西來磨磨牙了。但正事要緊她還是先找到張啟。
“師兄,我懷疑是妖做的。”
張啟讓她繼續說。
顧以予抿抿唇道:“師兄有沒有聽過有一種無骨的妖獸?”
張啟抓了幾把頭發轉頭茫然看薑凱,薑凱嘿嘿笑兩聲也不說話。她給了兩個人一個白眼道:“等回了宗裏麵師兄們還是多去藏書樓走走吧。”繼而擺出百科的臉正色道:“無骨是一種生活在喜歡陰暗潮濕地方的低階妖獸,形體嘛,你們想想一灘爛泥的樣子就知道了。它們可以從人的嘴巴耳朵鑽進去啃噬裏麵的內髒和肉留下一層皮,由於它身體上有粘液爬過的屍體自然會留下一些。”
張啟和薑凱都聽得很認真,見她不說了還奇怪的看她。
顧以予深吸一口氣:“重要的來了,無骨最厲害的不是這些而是,它還能在鑽進人的身體後自動的學著那個人的言行舉止,照常的活著,外人一般都看不出來。”
張啟二人臉色大變,按她的說法來看元林鎮的每個人都有嫌疑,每個人都可能是無骨。
“我聽甄姑娘說,元林鎮家家都打了井,井水都是地下水,怕是相通的,所以昨晚師兄在外麵守了一夜也沒什麼發現。怕是從井下鑽出去的。”
三個人沉默一陣,薑凱不解的問:“無骨會吃人身體表麵上的肉?”
顧以予想了想不大確定的道:“不知道,書上沒說。隻說‘獸有一物,無孔不入,喜食人五髒’。”
張啟道:“會不會,是為了聲東擊西,故意引我們以為事情是其他東西做的。”
很有可能,可是就這種低階妖獸有這麼狡猾?
顧以予覺得自己刷新了三觀,智商還沒一妖獸高。
“那現在怎麼辦?”她輕聲道:“難道還要去每個人身上按一按看看是不是刮掉一身肉隻剩一灘膿水的妖獸?”
薑凱正想點頭顧以予就接著道:“如果對方是一黃花大姑娘,你上去摸摸按按的,人家不是無骨要你負責怎麼辦?毀了人家清譽還不負責人家背後說聚靈宗閑話被執法殿曉得了大長老會不會把我們逮上去啊?”
薑凱立馬噤聲了。
張啟嘿嘿笑了兩聲,讓顧以予汗毛都立了起來。她警惕的看著他怕他說出什麼來。
“師妹。”
“休想!”她起身想走被張啟攔住:“姑娘那邊不是有你嗎?”
顧以予猛搖頭:“想都別想,這是什麼餿主意?”爛到不行。
兩人僵持一陣最終無疾而終,顧以予大鬆口氣,明明這人看著不是穩重了怎麼又成了二皮臉?
最後還是看了半天熱鬧的薑凱提出了建議,先去下井看看。
一是怕白天下井會打草驚蛇,二是現在也不確定到底誰是無骨,他們現在有點杯弓蛇影的看著誰都覺得像無骨。所以商量了下還是決定晚上下去。
吃飯的時候,甄鎮長有意無意的詢問事情的進展。顧以予不正麵回話,怎麼問都是快了快了。甄鎮長一頓飯的時間一直皺著眉,顧以予偷偷的觀察甄家四口人。甄鎮長苦大深仇王嬸熱情之下也擋不住眼中的奸猾小利,甄家兒媳是個老是的婦人不大愛說話,低眉順眼的,甄家姑娘倒是看著活潑,卻不知怎麼總是有些縮手縮腳。
她一邊嚼飯一邊想事,一頓飯很快就過了。
後來的時間三人便裝模作樣的在鎮子周圍轉了轉,一直等到晚上月上枝頭。張啟坐在井口沉思狀,顧以予伸出一隻白嫩嫩的手指戳戳他:“你倒是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