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到了大殿後麵,顧以予也沒猶豫,‘劈劈啪啪’的一通講,把自己出關後的事一股腦兒倒了出來,唯一略過的便是白離師伯逼著她處理事物的一段,她瞅著顧弈一張黑臉還是替白離師伯留了一些,師傅這樣子很嚇人的呀。
白離坐在角落眼觀鼻鼻觀心的不出聲,他也不明白了,自己是師兄為什麼老實怵顧弈那張黑臉呢。
好半晌顧弈問她:“你怎麼就確定是執法殿?”
顧以予不明白的問:“難道不是?他說他帶著禁錮鎖啊,執法殿才有禁錮鎖啊。”
“誰說禁錮鎖隻有執法殿有了?”
顧以予被顧弈沒什麼語氣的質問弄得抖了抖,自己搞錯了?
白離也是才知道這回事,張啟他們應該知道,但估摸著找不著機會給他說。他安撫顧以予:“別多想,既然你師傅出來了就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好好歇著。”
顧以予哪肯,照顧弈的話來說分明是她誤殺了人,她醒來後雖然有些迷糊但還是記得自己割了好幾個人的脖子,她不是沒後怕過,又不是殺雞殺鴨怎麼能說忘就忘。還是後來她一個勁的想著自己不殺他們死的就是自己才好了點。如今,事情又發生了轉變她很不安。
白離自認自己是照顧小輩,但顧弈偏不心領,他處理這件事時讓顧以予跟著他好磨磨她那不靈光的大腦。
說完也不耽擱,讓人下去找找馬書生的屍體在不在,顧以予本就有些分不清方向,比比劃劃的弄了半天,顧弈不耐煩了讓人把玉竹林外麵的林子通通翻一遍。顧以予默默扭開腦袋躲開張啟哀怨的眼神,師兄哇,不是我的錯。
張啟帶人去外門找屍體,顧弈就領著顧以予去了碧靈山,白離張嘴想勸,張了半天人都不在了還是沒說話,算了,就當立威吧。他摸了一把胡子邁著八字步晃晃的轉身回屋。
顧以予一路跟著顧弈飛到碧靈山,這是她第一次來碧靈山,比起主峰的大氣莊嚴,岐靈山的簡約單靈山的破敗,碧靈山就是江南畫風的柔美細膩。
顧弈的到來引來了碧靈山掌權人的注意,很快便有人來迎接他進去。
顧弈雷打不動的單手背在身後站在那,氣場要多外泄側漏就有多霸氣。顧以予感受到了狐假虎威的樂趣,挨著顧弈站在那沒心沒肺的四處張望,嘿嘿,她家師傅替她出氣來了。
那弟子也察覺到了不對,急忙讓人候著自己跑去報信。
很快有人來了,顧以予瞧清那是碧靈山的山主,身後還跟著幾個人,其中一個是她見過的薛長老。
“顧長老登臨碧靈山真是蓬蓽生輝啊。”山主沒說話,薛長老倒是開口了。
顧弈也不廢話,坦白的說出來意:“把馮瑛叫出來,我隻打她一掌便算是扯平了。”
碧靈山的人麵麵相覷,場麵頓時冷了下來。
好久,還是薛長老說話:“顧長老何出此言,我們作為長輩哪有欺負一個晚輩的道理。”
顧弈哪有自己輩分高就不能欺負晚輩的想法了,他想的很明確,你打了我徒弟還讓我徒弟受了傷,我自然也應該打回來。所以他不客氣的道:“那你碧靈山唐長老打了我徒弟不是以大欺小?”
薛長老一噎,在秘境裏兩人相處過一段時間,顧弈不愛管事也不愛說話,他還覺得顧弈是個心性淡泊的人。結果的確是淡薄,連麵子都不顧了。
在場的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但顧弈現在是元嬰長老,論修為比他們高,宗裏的元嬰怪物輕易不出門,哪曉得這新晉階的長老會四處瞎逛還記仇。於是乎一群人不時把視線飄向一個人身上,你惹得麻煩你來吧。
那人是個老頭,顴骨頗高,皮包骨似的臉看著就覺得他不好相處。顧以予猜想他就是所謂的唐長老,馮瑛的師傅。
顧弈不耐煩的皺眉:“把人還是把人叫出來,我隻打一掌。”
顧以予忍不住想笑,顧弈的話意思很簡單,把人帶出來,今天是必須打的,我隻打一掌又不多打。可是誰都知道你是元嬰長老,您老那一掌哪個人能受得住。
唐長老的臉色更加不好了,他的聲音不好聽,蒼老又刻薄:“顧長老,當日是你弟子欺我弟子在先,若不是我出手維護我那徒兒早被她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