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哥,我這素(是)為我們的以後想咧,那個如果結婚,她要素(是)再擱擱纏下去,會對我們的幸福很破害的咧!”
“阿康——”富蕷伸手搭向他的肩,正要說些什麼。
“你素(是)誰!?你……你怎麼出來的?”林小妹尖叫不已,活似見鬼。
富蕷沒有理她,隻對康恕餘道:
“我以為今天要麵談的隻有一個,原來不止。我是不介意啦,但凡事總該有個先來後到的道理,不如我們先與趙太太說完,再搞明白與這小妹妹有何糾葛吧?”
康恕餘沒有異議,緊握她的手表達他的歉意。才轉身對趙太太道:
“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想我們到此為止了。以後每個月我會彙一萬元到你戶頭中,直到你親口告訴我不必再資助為止,好嗎?”
看著他神情堅定,以及他那看來精明萬分的女友,趙太太哪敢再使刁些什麼,總不能連一萬元都往外推吧?至少這男人仍願意給她錢,那就夠了。趙太太並不笨,她深信如果她再鬧下去,康恕餘的精明女友必定會以那為藉口撤消他對她的幫助。
先按捺下再說,不必與錢過不去。以後還會有機會的,她相信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有了這分心安,她匆匆退下,知道再待下去也討不了好處。
問題人物走了一個,接下來應該會簡單得多。
富蕷對小女生點頭:
“你好,我叫富蕷,你呢?”
“我明林花美啦,素(是)康大哥的女朋友和房東啦,你混哪裏的?”
與小女孩舌戰會不會太以大欺小了?富蕷的良心再三製止,於是她保留一大堆直覺湧上的刻薄話,隻道:
“我不混哪裏,不過未來大概混阿康的家中吧!”
“什麼意素(思)?”
“當他妻子的意思。”她很善良地解惑。
“你說什麼鬼話?我——“
“不是鬼話。這位富小姐是我未來的妻子。林小姐,我再一次聲明,我從來不是你的男朋友。”
“你……你欺戶(負)我的感情!我恨你!我就素(是)把你當作素(是)我的男朋友,才把這租給你,每個月收兩千塊而已,塞我牙哄(縫)都不夠,你……你你沒天良啦!”氣得張牙舞爪的小女生隻差沒撲上來揍人了。
這怎麼解決?富蕷以眼神問他:
康恕餘苦笑,開口回應:
“我想,真的該搬家了。”
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不行!不行!我不答應!”小檳妹的抗拒絲毫不受重視。
兩位“大人”正含情脈脈地對望,也著手打理物品起來了。
似乎,這樣可以說是解決了兩件case……應該算是解決了吧?不知道是不是閑太久了,對於康恕餘尚未解決的女禍,富蕷顯得有點期待。
天下間真是無奇不有,不是嗎?
※——※——※
陳善茗發現自己必須好生檢討一番才行。
從來沒有這麼難看的紀錄讓他感到羞愧。如今他必須老實地承認與一個女孩交往了這麼久——一個月以上乃稱之為久,卻依然在原地踏步,沒有任何進度可言,實在是他生平之恥。
他隻偷親過她一次,雖然常常握住她的小手吃飯看戲,然而那位小女生仍不把他當男友看。也許她還太小,尚不懂得真正男女交往中所存有的親XX知心,隻一味地與他吃吃聊聊,也毫不在乎地代他送花給其他女性。
感覺……該死的糟透了!那小女生根本沒有愛上他,她八成隻當他是上司兼大哥哥。
會不會是他寶刀已老了呢?還是被女人寵太久、倒追太久,早已忘了追求人的方式,因此主動出擊再也打動不了女人心?他有落伍到這種地步嗎?
也許有點小題大作,但他確實漸漸為停滯不前的情況感到不耐煩了,甚至有絲衝動地想不擇手段引發她的動心動情——即使以婚姻來當誘餌。
此刻他尚有充足的理智控製自己的蠻性,未來可就不得而知了,如果富薔那小丫頭依然無感無覺像個木頭人的話。
叩叩!
富薔在開啟的門板敲了兩下才進入,拿著老板要看的月報表,小心不已地觀看老板今日的情緒指數是否正常。老實說,他上班時刻板著臉、努力工作的麵孔怪嚇人的,很難看出他到底是處在開心或不開的情緒中。
但由於昨日確定公司極力爭取的一份訂單遭別人搶走,今日全公司的人都相信沒事最好離大老板遠一點,否則可能會死得很慘。平日愛開玩笑的老板甚至沒有對員工哈拉兩句就進辦公室了,情況有點可怕。低氣壓的指數非常明顯。
可惡的阿姊也閃得很遠,有必要進老板辦公室時,都叫她進來受死,真是太沒有姊妹愛了。自己的親姊妹也就不計較了,但會計部的郭大媽也過來陷害她,實在沒天理!結果此刻她仍是代捧月報表進來了,屈服在一百元的利誘之下,太太太可恥了——當然是指利誘她的人。
希望大老板不會有遷怒別人的習慣。
“什麼事?”他看著她,不甚明白她進來的步伐為何像太空漫步,遲遲走不到他辦公桌前。
“老板,你要看的報表。”她快速地將文件放在他桌上,然後退了三大步:“沒事的話,我出去工作了。”
“等等,今晚一起去吃飯。”他順便下指示。
富薔突然想起什麼:
“不行耶,老板,中午我送花給高小姐,卡片上您不是約她參加晚宴?您忘了嗎?”
該死!他忘了。口氣倏然轉壞:
“你一點都不介意是嗎?”
怎麼?真的要炮轟她呀?富薔機警地慢慢往門邊退去:“不會啦,不吃你一頓晚餐又不會餓死,我真的不介意,當然啦,如果你願意打包一些點心給我,當然……哈……哈……哈……”說不下去的原因是老板的臉驚人地鐵青,她隻有傻笑以對,準備撤退
“碰!”一聲,門板關上,富薔的額頭差點撞上門板,顯見她的逃脫失敗。
“老板?”她臉色發白。
“我很生氣。”他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邊,以雙臂將她釘在門上。
“你訂單飛了又不是我的錯!”她控訴著。
他錯愕了一會,口氣更壞:
“你以為我會無聊到因工作不順而遷怒別人?”
“如果不會,那你現在在做什麼?有人笑的時候會橫眉豎眼的嗎?”反正對她發火就是不對。
“小薔,我是你的男朋友對不對?”
“對呀,你老是封別人這麼說,也趕走了所有要請我吃飯的男人,這樣一來,你應該算是我的男朋友吧!不過我很好奇,如果你得不斷地去驅逐你眾多女友身邊的男人,又哪來的時間工作呢?也難怪訂單……呃——”她連忙打住,怕又勾起老板削人的欲望。
“為什麼你從不介意我有其他女友?”口氣惡劣的男人似乎準備噴火。
“送一束花可以賺五百——”她愉悅的陳述陣亡在大老板作勢掐來的雙手中。她不明白地問:“為什麼你要生氣?是你在交女朋友又不是我,我代人送花也是你出的錢、你下的指令。”
陳善茗這會兒想掐死的人反倒是自己了。如果要怪她談戀愛談得漫不經心,也許就是他的花心一再展示在她眼前,讓她從來沒有為他動心的想法。
他怎麼會犯下這種錯誤?難怪兩人的進展隻停頓在“飯友”的階段,不能更進一步。再這樣下去,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對他真心的。
他必須改變到處送佳人花束的習慣。對!就從這裏開始:“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送花給別人了——“
“你錢不讓我賺!?”富薔當場花容失色。
老天!她隻會想到錢嗎?陳善茗有點敗給她的感覺。
“我決心要隻對一人表現忠實——“
她又打斷:
“那我真的會少賺好多,以後的生活費怎麼辦?”
“住口!”他咬牙低咒。“我養你行不行!我的意思是,今後我隻追求你,不再花心,那你也應該以同等的熱情回報,行嗎?”
“你是在命令我,還是詢問我?”
“總而言之,你必須愛上我!”他失去耐性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