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尹盛南準時睜開眼睛,早起成為他的習慣。
變換時空,變換身體,依然難改的習慣。
他掀開被子,盯著下身發愣,做男人沒節操,一早起來便發情,昨夜弄了好久,今早他不願意再用‘五姑娘’解決。
‘你可以叫個紫藤進來。’
‘她是你的女人?’
‘算不上通房,尚未過明路。’
‘既然你不打算娶她,怎好意思讓她幫你?她將來還要不要嫁人?你不能耽擱人家姑娘一輩子。’
‘她是奴婢,公爵府世仆。’
‘奴婢也是人,不是一個隨便你玩弄的擺設,既然你嫌棄她的出身,就不要給她希望,讓她安分的嫁人,也不算她白伺候你一場。’
‘……’
同她根本說不通,某靈魂不再言語,愛怎樣怎樣,‘你別把我的身體玩壞就行。’
尹盛南沒再管□□,硬是穿上底褲,勒緊腰帶,走出房門。
丫鬟還沒起身,偶爾可見一兩個打著哈氣的三等丫鬟,尹盛南捏了捏自己胳膊,鬆垮的皮肉根本就不像男人,在院子裏打了一套軍體拳,拉伸僵化的筋骨,掃地打水的小丫鬟看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一向文弱,又帶有幾分陰沉的五少爺不僅練拳,還對她們笑得堪比暖陽。
“五少爺。”
紫藤,綠萼得了消息,從廂房趕過來。
尹盛南收了拳頭,燦爛一笑:“早啊,兩位姐姐。”
‘你能不能別笑得跟傻瓜似的?’
‘不能。’
尹盛南笑容越發深,“還請姐姐幫我梳頭。”
甩了身後染墨般的烏發,小聲抱怨,“我不會弄。”
利落的短發多好,不僅好打理,還好清洗,從入伍起她就沒在留過長發,也看不慣男人梳長頭發。
紫藤道:“五少爺請隨奴婢進屋。”
雖然詫異尹盛南的言行,可紫藤等人著實喜歡今日的五少爺,心裏盼著五少爺不再較勁。
尹盛南不習慣旁人侍奉,讓丫鬟把臉盆放下,直接撩了冷水洗臉,拿起絹帕隨意的擦拭,利落的坐下,等著紫藤幫忙梳頭,同腦子裏的靈魂商量,要不剃個光頭?
紫藤為他梳了複雜的發髻,弄了十幾根麻花辮然後盤到頭上,並用帶著毛球的玉冠束住……尹盛南搖搖頭,“不好看。”
此發髻,顯得他越發的娘炮了。
既是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氣魄。
主宰這具身體的人是他。
把玉冠取下,重新打散編好的辮子,尹盛南紮了一個馬尾,甩了甩頭發,見鏡子裏顯出以略帶傲嬌氣息的少年模樣,“以後不用姐姐梳頭,我自己來。”
“朱門公子很少像您隻梳辮子。”
“我是獨一份?”
“……也許。”
“太好了,同別人一樣哪能顯得出我?”
尹盛南起身準備穿上外袍,見綠萼手中捧著的衣服,皺緊了眉頭,不是暗紅繡牡丹,就是月牙白繡勁竹,非常適合裝逼,“沒有別的?”
“這兩件是您最喜歡的。”
“現在我不喜歡了。”
尹盛南親自翻看箱籠,總算在最底下找到了一件丈青色箭袖衫,套在身上,活動手臂,抬腿不覺得難受,“就這件,把花花綠綠的衣服都收好,像這件樣式的多來兩套。”
綠萼和紫藤交流一眼,五少爺變化有點大。
腦子裏靈魂非常的淡定,穿衣打扮的喜好變化無所謂,隻要他不折磨自己的身體就行,同時他也不得承認,改變後的尹盛南更有蓬勃之氣。
他指引尹盛南來到牛氏房中,尹盛南見牛氏回廊下掛著鸚鵡,好玩的逗弄了兩下,逼得鸚鵡不停的閃動翅膀,幾根碧綠的鳥毛飄落,“討厭,討厭。”鸚鵡嘎嘎的叫著。
尹盛南哈哈大笑。
牛氏一出門就看到在朝陽下笑得眼睛眯起來的兒子,心中一暖,嘴硬道:“長能耐了?同一隻扁毛畜生較勁?”
尹盛南快走幾步,笑著躬身,“見過娘。”
“一大早傻笑個什麼勁兒,快進來,仔細你老子再罵你。”
牛氏拽著兒子進門,已現眼角皺紋的眉梢多了幾分喜悅,南哥兒是她拚命上下來的,同老太太不一樣,越是艱難生產,她越是多疼一些。
當年不是因為嫡長子突然病逝,魏國公爵位也落不到二兒子頭上。
二兒子魏國公最不得老太太的歡喜,庸碌無為,據說當年老太太生他差一點去了半條命,噩夢連連,都說不吉利。
屋裏擺好早膳,牛氏道:“你來得早,天哥兒還沒起來,你先用。”
“哥哥昨兒又去哪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