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烈的家跟秀蓮的家距離並不遠,也就是二三百米,順著胡同走,拐個小彎就到了。肥狐把車停了下來,邢烈推開車門。
肥狐把車往邊上靠了靠,也下了車跟著邢烈進了院子。靈棚就靠在院子的牆邊,用手腕粗木頭搭的架子,外麵是防雨布。正麵敞開著,邊緣插著在山上弄來的鬆枝,一個小燈泡掛在裏麵,散發著昏黃的光芒。骨灰盒擺在靈棚正中央,前麵放著一個炕桌,上麵擺著貢品,還有一個碗裏插著三炷香,正在燃燒著。
邢烈走進靈棚,在兜裏拿出煙點了一根,插在香碗兒裏,然後站在那裏看著骨灰盒上邢濤的照片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肥狐走過來,深深的三鞠躬,然後拍拍邢烈的肩膀:“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
“三哥回來了!”一個女孩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後麵的屋內傳來。
“哥!”邢文拿著傘跑出來進了靈棚。
邢烈揉了揉邢文的頭:“雨下這麼大快點回屋去,不要著涼,我在這陪大哥一會。”
“哥!”邢文叫了一聲,接著眼淚劈裏啪啦往下掉,一天之內兩個最親的女孩子在他麵前流淚,即使他心堅如鐵也難掩心中的悲哀。說句心裏話,在這個世界裏,他邢烈真要想做點什麼,還真沒人能擋得住,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他還能做什麼?隻能去彌補,讓自己的親人能夠開心快樂。
邢烈輕輕摟住妹妹有點單薄的身體:“不怕,大哥走了,你還有二哥和三哥呢,以後我會守護好這個家,守護好你,不讓你們再受到任何傷害。”
“三哥!”
“三哥!”
兩個跟邢烈年紀差不多的青年跑了出來,一個叫孫宇,長的又黑又壯,另一個叫杜誌遠,又瘦又小,都是跟邢烈從小一起長大的,也是邢烈最信任的兩個人。
邢烈看著他們說道:“遠子,東西還在吧!”
杜誌遠點頭:“在!”
邢烈說道:“這一次該用到了,晚上我去你那住!”
杜誌遠眼睛一亮;“好!”
“我也去!”孫宇說了一句,表情很興奮。
邢烈摟著邢文:“走,我們回屋!”
屋裏冷冷清清,隻有邢振國和邢烈的二哥邢軍在:“我媽還有大嫂呢?”
邢軍說道:“媽陪著嫂子在西屋睡覺呢,你二嫂也在。”
邢烈看著頭發花白,神情憔悴的邢振國說道:“爸,都十點多了,你也休息吧。”
邢振國搖頭:“我不困,一會雨小了我就去陪陪你哥。”
邢烈歎口氣,老頭太倔,除了他媽沒有人能降得住,不過要是邢烈真的登起眼睛,這個老頭還是很聽話的。但邢烈並沒有再勸,畢竟老頭的身體一直不錯,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二哥,你看著點這倔老頭,我去遠子那裏住,明天早上回來。”
邢軍說道:“家裏這麼大的地方,你去遠子那裏幹什麼?”
邢烈轉身往外走:“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