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昌溢把淩昆讓到首席的位置坐下,待淩昆坐定才發現主人竟然坐在了自己的下首,忙起身相讓:“譚堂主,實在不敢當”
譚昌溢有紳士風度的笑了笑,將椅子拎到淩昆的左手邊坐下:“久仰淩先生大名,這三堂門裏哪一個不敬仰先生您啊”
“堂主的事跡,淩某已是如雷貫耳,昔日的幾個舊部下總在和我念叨,三堂門可是天翻地覆的變化著了,今天回西街,真是感覺前生慚愧”
“三堂門是淩先生的家,以後您到這兒,全當是回家了”
淩昆借著喝茶的動作,將惆悵的情緒依依抹去,再抬起頭,又是一副刀削斧鑿的精致麵孔:“這次來,淩某有事相求”
譚昌溢也收起客套的語路,正襟危坐:“事前已經聽霍輝說過一些,我的態度是,淩先生隻管放手去做,隻要一句話,三堂門定鼎力相助”
淩昆沒想到這個國字臉答應的如此痛快,都說商人難交,淩昆差點不相信他是個商人。
“不過”譚昌溢說了兩個字,便抬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我聽說,淩家二爺前幾日出獄了”
淩昆一怔,看來,不隻是自己對對方了如指掌,原來他也是有備而來:“是不是他惹了什麼事情”
譚昌溢麵色謙卑:“哪裏,隻不過近來堂口有人傳言,淩家三兄弟要卷土重來……”
淩昆內心屋裏的抽搐,他還以為這個國字臉是什麼狠角色,心總算放下幾分:“譚老弟大可放心,解決了5年前的一些小事,我們兄弟三人便回澳門去了。澳門是我父親的故裏,人說落葉歸根,我也是半百的年紀,你們年輕人的天下還有的闖呢,像我,隻在你們身後拍拍手,叫聲好,足矣”
譚昌溢眼睛一亮,難道前些天得到的消息有問題?害得他著急了好幾天,三堂門多半都是淩昆的舊部,早就聽說淩昆待人講義體己,這些個人對他也是死心塌地。自從知道淩洋出獄的消息,堂口裏已經是人心惶惶,有的說要追隨淩洋再闖出一方天地,有的幹脆要把人弄進三堂門裏來。如果是別人,譚昌溢根本不放在心上,隻不過,淩昆的事跡他剛出道的時候就是人盡皆知。自己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要讓他退位讓賢,他怎麼甘心。若是和淩昆硬碰硬成了死對頭?譚昌溢自認為沒這個實力,他怕“淩昆”這個名字,更別提他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弟。就算這兩個人都是年輕不再,淩三少淩南留在上海這麼多年,譚昌溢也是能避則避,日子過的是提心吊膽。
現如今,淩昆當麵告訴他,他對自己的位置沒興趣。譚昌溢差點沒高興的從椅子上蹦起來。
“淩先生說的可是真心話?”
淩昆看了霍輝一眼,笑了。
霍輝說:“譚堂主請放心,我大哥從未說過一句空話”
譚昌溢臉上終於有了血色,也不顧什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那好,夏長河這個人,10天之內便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