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們不是閑雜人等!”秦秀還沒開口,阿呆的大嗓門就嚎了起來,對麵問話的衛兵險些是被這大嗓門嚇得一個趔趄,然後用更高的聲音回複道
“你不是閑雜人等那是什麼人!?”
“我不是什麼人!”
“呸,你不是人,總得是什麼東西吧!?”
“我不是東……”
“行了行了,阿呆,你閉嘴!我是秦家是十四房的秦秀,來找我叔父秦方有事,還望前麵的兄弟通融一下。”秦秀被這兩個人的對話給逗樂了,眼見天色已經有變暗的趨勢,也懶得在這裏插科打諢,隨即走上前朗聲說道。
秦秀能夠感受到,隨著他的腳步往前挪動,已經是有至少十幾個人拿著弓箭瞄準了他身上的各個部位!
“秀少爺!?”這座船廠的衛戍基本上都是秦家衛軍的人,一聽見秦秀自報家門,對麵哨卡的防備立刻就放鬆了下來,卻見兩道身影一上一下分別從草叢和大樹裏鑽出來,是一高一矮兩個衛兵,在簡單確認了一下之後,這才一齊上前恭敬地一拱手說道:“秦秀少爺!船廠重地,不得不嚴謹一些,還望見諒。”
這些衛軍的大頭兵當然不可能認識所有的秦家少爺小姐,畢竟這一代足足有三十來個!但要說出名的幾個,那大家是都認識的,比如二房的秦崇德的四個兒子,長房的秦璐,牧老爺家的秦秀等等……秦秀出名,自然還是因為他這廢柴之名,成為秦家莊裏裏外外笑話的他早就被大家記住了模樣。
“沒事沒事,我方叔在船廠裏麵吧,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秦方老爺現在在船廠休息呢,秀少爺,請跟我們來!”
船廠的休息室並不是在港灣的沙灘邊上……實際上如果換做貪圖物質享受的秦秀,他或許真的會選擇那樣一處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好位置。秦方是一個非常務實嚴謹的人,出於安全和工程監督需要,他將自己的住所建立在了懸崖峭壁之上!在上麵挖出了一個百餘見方的大洞,隻有走木板拚湊的淩雲棧道才能到達他那裏。
阿呆見了這又高又險還格外狹窄的棧道,立刻就不願意走了。秦秀和幾位衛兵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凶悍異常的家夥竟然是有恐高症!不過說實在話,這裏畢竟連個扶手都沒有,這麼走起來的確是有些危險。
幾個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或許是刻意想要看看秦秀的笑話,讓秦秀走在了最前麵。掌握了暗殺天賦的秦秀早就不是過去的樣子了,靈巧,是所有暗殺天賦者最基本的屬性。
沒有刻意地展示,秦秀率先走在了最前麵,看見懸崖之上被鑿出來的一個寬大山洞立刻鑽了進去。
要說在秦家莊除了秦牧父子,還有誰和秦秀的血緣最近,那就隻有秦方了,他和秦牧雖然不是親兄弟,但兩個人的祖父是同一個人,同屬秦氏第十四房,十四房的秦老太爺一輩子也就這兩個兒子兩個孫子。
山洞很大,裝潢得簡單大氣,就是用幾根粗大的桅杆木頂住山體,在山洞的邊緣還修著一條圍欄,憑欄望去,眼下的這一個平靜港灣盡收眼底。山洞裏麵隻有一室一廳,大廳挺大的,專門用來和各個頭頭腦腦開會使用,中間是一張諾蘭進口的會議長桌。
桌子上挺亂的,大多是一些圖紙之類的玩意兒,秦秀簡單地在上麵掃了一眼,大多都是一些造雙桅船的外部或者內部結構圖,秦家在造這種近海船方麵的技術,已經是做到了極致,目前的訂單方麵也始終是滿負荷狀態,各個濱海的家族,王國的部門和軍隊,甚至其他王國,都有人慕名而來訂船。
“外麵是誰?”
秦秀找到了一張比較難得的三桅船圖紙,仔細地看了起來,臥室裏麵隨即傳出了頗為含糊的聲音。
“方叔!是我啊,秦秀!”秦秀放下圖紙,朝臥室方向看去,卻見一個身穿輕薄綢衫,和秦牧有六七分相似的英俊偉岸男子大步走了出來,他才不滿四十歲,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但黑色的頭發微微卷曲,胡子拉碴,看起來有些疲憊和滄桑。造船工作也的確是很耗費精力的,對家族而言,這其實也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嗯!?秦秀,你怎麼過來了!?”
秦方雖然風流倜儻,但至今也就是幾個姘頭,卻沒有妻室,也或許是這種單身漢身份,才適合在這遠離繁華的位置幹活吧。對於秦秀的到來,他不僅感到意外,同時也感到一絲溫暖。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太遠的侄子雖然沒有天賦,但卻也是一個伶俐非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