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劉邦一拍桌子,大罵道:“他媽的,我們近萬兵馬,數十良將,竟然奈何不了這麼一個小小的豐邑城,難道,這豐邑城,是我劉邦的克星不成!”
從項梁那借來五千兵馬回到豐邑已有多日,可攻城進行的並不順利,小小的豐邑城,依然屹立在劉邦麵前,仿佛在嘲笑劉邦的無能。每次攻城未果,回到帳內,劉邦必發一通火,眾人也習慣了,並不以此為異。可是數日的攻城未果,也著實令眾將心煩不已。
而我,則還是悠載悠載的過日子,並未為劉邦出什麼點子,原因很簡單,我要讓劉邦隨著他的性子做事,隻有受到挫折,才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因此,每次劉邦發火,我總是在旁微笑不語,從不說一句話。
今天,劉邦發完火後,沒有象往常一樣令大家散去,為明天攻城做準備,而是轉而問我:“不知先生有何妙計破城?”
自從回來後,我堅持不讓劉邦叫我二弟,故劉邦仍以先生稱我。聽到劉邦終於問我,我暗笑了聲,道:“沛公,其實,攻下豐邑也不難,良這有上、中、下三策,定可拿下豐邑,隻是沛公自從得到項將軍的兵馬,一直忙於攻城,良以為沛公胸有成竹,故並未與沛公詳談。”
劉邦被我小小的諷刺了下,老臉一紅,卻也並為惱火,連忙站起,衝我作揖道:“望先生教我!”
“目前,豐邑已處於我大軍的包圍之中,成了一座孤城,其糧草來源是最大的問題,隻要我們圍而不攻,不出半年,豐邑必不攻自破,可這半年時間太長,恐沛公並不願等待,故此策為下策!”,我侃侃而談道。
“半年?太長,太長了,就我們的糧草,恐怕也隻能支撐半年了,期間我們還要費心糧草的籌備,不妥不妥,請先生講講中策。”
“我的三位隨從,各個身懷絕技,有一身高來高去的本事,對於他們的本事,沛公也見過了,這中策就是,讓他們三個,深夜入城刺殺主帥雍齒,並為內應,打開城門,來個裏應外合,一舉拿下豐邑,隻是,雖然他們三人武藝高強,殺主帥開城門,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故此計策為中策。”
“令三人冒如此大的危險,我也心有不安啊,先生還是談談上策吧!”
“其實,無論這豐邑城裏城外,都是反秦的義士,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是在自相殘殺,這豐邑城,是沛公最初拿下來的,交於雍齒守城,其反叛沛公,於理不和,世人皆知,其根本未占人和,反叛沛公後,僅僅守住這一城,未順應形勢繼續伐秦,其又未占天時,其所依靠者,僅僅豐邑城牆這個地利也!天時、地利、人和,其隻占其一,應是必敗之局!最初,沛公如若向城中軍民如此曉之以理,就算雍齒堅決不降,城中軍民也必軍心渙散,攻下豐邑,也是手到擒來之事。奈何,沛公曾宣揚,一旦攻下豐邑,將要屠城,城中軍民,為保性命,當然竭力反抗,於是呼,沛公將人和,白白的推向雍齒那邊!如今,沛公攻打豐邑,也並未詔告城中居民為何攻打豐邑,僅僅想泄心頭之恨,在另一方麵講,也未順應天下伐秦的形勢,這天時,沛公又失去了!天時、地利、人和,沛公一樣不占,如何能攻下這豐邑?”
我這翻話,說的劉邦沉思良久,帳內的文武將領,也若有所思,一時,帳內靜悄悄的,好長時間,劉邦才反映過來,站起來衝我深深的鞠了個躬,道:“聽先生一席話,邦受益匪淺,邦知錯了,還望先生以後經常提醒邦,不至在犯此類錯誤!”
我看似漫不經心的走近劉邦,在他耳邊低聲的說:“須知,要想得到這天下,首先要懂得民心可用!平民,其實是很好欺騙的,隻要你表麵對他稍微好一點,他都會對你感激不盡的,隻要掌握了民心,這天下,就是你的了!”,而後,我又大聲道:“為今之計,唯中策最為實用,雖危險點,但以他們三人的身手,全身而退,還是可以的,故,良建議沛公還是采納良的中策,裏應外合,拿下豐邑!隻是,不知沛公拿下豐邑後,將對豐邑的百姓,如何的處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