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漠從竹芫齋裏走出來的時侯,馮蘅正在外麵摘桃子,這麼多年他的容貌也沒什麼變化,隻是在歲月的沉澱中多了幾分沉穩。
一個又軟又香的小人影朝黃漠撲過來,奶奶的叫了聲,“嘚嘚。”黃漠急忙抱住他,笑著說:“母親,米粒又重了些。”
馮蘅咬了口手上的水桃,也笑著湊過來看著自己最小的兒子,“米粒和容兒一樣笨,都兩歲了,還是說不清話,是哥哥,不是嘚嘚。”
大名黃語,小名黃米粒的小朋友在黃漠懷裏抱住馮蘅手裏的水桃,咯咯笑著,又說:“母七……”
馮蘅,“你父親呢?”
黃漠,“在廚房,父親近來越發喜歡廚藝了。”
馮蘅,“是啊,藥師懂的太多,這些年興趣都轉移到廚房了,如今他的廚藝比我好,否則容兒也不會跟著他學,從三歲就開始,到現在十二歲了,歲月催人老。”
黃漠,“母親並沒有老。”
馮蘅切下一小塊水桃放在黃語手裏,抱著他往屋內走去,“我也覺得我不老,這一點我還是很自信的,對了,你剛回來,泡會溫泉去去乏,吃飯的時候我會喊你,興許容兒今日也會回來。”
黃漠,“孩兒知道。”
“真不愧是藥師的兒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馮蘅搖著頭繼續往前走,在門口遇到黃藥師,黃語立刻清晰的喊了聲,“父七。”就掙紮著要換懷抱,馮蘅放開他,“米粒被容兒喂的越來越胖,兩歲的孩子跟紅衣家三歲的檀穀一樣重。”
黃藥師到嬰兒床邊放下黃語,走到馮蘅背後給他捏著肩膀,“容兒如今也瘦了,小孩子胖一點無妨。”
馮蘅舒服的哼哼兩聲,靠在黃藥師身上,眼睛笑望著獨立玩耍的黃語,“真沒想到漠漠和容兒都這麼大了,我們還能再有米粒,這孩子最貼心,長的既像你,又像我,誰也不得罪。”
黃藥師,“容兒是今日回來麼?”
馮蘅,“昨日收到太師父的飛鴿傳書是這麼說的,那隻鴿子進來時差點迷路,你布陣的手法越來越厲害了,說來奇怪,這十裏桃林什麼時候竟然慢慢起了桃花瘴。”
黃藥師,“劇毒粉紅多到一定的數量就會生桃花瘴,若不是漠漠告訴我,我也不知道解藥至關重要的一味便是瘴氣。”
馮蘅,“我們家漠漠真是個人才啊,跟你一樣,你們都是我的驕傲。”
“父親、母親。”門外傳來刻意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門被推開,黃容抗著一個布袋子甩在肩後,“母親此話的意思可是有父親和弟弟,容兒便算不得是你的驕傲了,容兒也就罷了,米粒還這麼小正是可愛的時候,母親可真叫我傷心。”
聽到有人提他,黃米粒爬起來拽著嬰兒床欄,看到是黃容,立刻高興的露出兩個酒窩,“大嘚嘚......”
他總是叫黃容大哥哥,叫黃漠哥哥,黃容不大樂意,從他會說話開始就糾正,到現在都沒糾正過來,黃小米粒對這兩個稱呼異常堅定,而且更加堅定的不肯說清楚。
黃容把手裏的布袋放在桌子上,走到嬰兒床前小心的抱著黃語,把他轉移到竹炕上,又回到桌邊打開袋子,耳邊聽到馮蘅說:“哪有不舀你兩當驕傲的事,又帶這麼多吃的回來,當心漠漠說你。”
話音剛落就見門口出現一個黃藥師的縮小版,縮小版一進門就看向黃容,語氣不善的說:“你自己愛吃也就算了,如今好不容易瘦了一些,又來鬧米粒。”
黃容,“我說過要養胖他,弟弟你也來嚐嚐,這都是我沿途打家劫舍來的美食,父親和母親放心,我都帶了麵具。”
黃藥師,“銀色?”
黃容,“是啊,太師父給我做了好些,叫我出去的時候戴著,我也不想被人認出來,就一直戴著。”
馮蘅,“原來傳聞中新崛起的笛音銀狐就是你啊。”
黃容,“是我是我,回來的時候我還去宰相府看了看,不想竟然在那遇到苗苗,他和宰相家的公子起了爭執,一腿就掃過去了,結果宰相家的公子被掃到地上抱著他的腿說苗苗得娶他才能賠償,我就溜了,不過這一幕我是看到了,以後少不了以此做要挾舀點好處。”
黃小米粒爬在炕沿兒看著黃容手裏的食物,口水吧嗒吧嗒的流,黃容一直在說話沒理他,他就自己說起來,“吃吃……”
黃容回頭衝他笑,又舀出一把黑色的東西來,“父親,這是我去藥王穀舀的,翟逸說送給你們調理身子,另外碧哥哥如今在南島遊曆,叫我捎話給貴林叔叔說他年底回來,母親幫忙說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