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點點頭,又咬了一口鹹魚,會是什麼事呢?難道是那些分家?
無良大師,“人生在世,若有人相互扶持便好過的多了。”
黃藥師,“嗯。”
無良大師,“這個人就叫夫人。”
黃藥師,“嗯。”
無良大師,“你夫人會在你二十六歲時出現在你的島上。”
黃藥師,“......”
極度震驚之下,黃藥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手上的鹹魚被他的手勁捏碎,魚刺劃破手心他也未察覺,任由鮮血流出卻不理會,無良大師歎口氣,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料給他包紮,最後欣賞了一番自己的手藝,很滿意。
從始至終,黃藥師恍若未覺,隻是一直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並不確定的說:“你說我會有夫人,相互扶持的夫人?”
無良大師,“是,他叫馮蘅,來自未來,也來自不同的時空,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
黃藥師,“我懂,你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嗎?”
無良大師,“不愧是黃藥師,這般智慧,不過他有點笨,你莫太介意。”
黃藥師一直木然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笑意,眼神煥發出淡淡的光彩,淡的幾乎看不出來,卻攝人心魄,他抬頭直視著無良大師,一字一頓的說:“我不在乎他笨,我聰明就夠了,我們互相在一起就是兩個人了。”
任務完成,無良大師站起來拍拍屁股走人,走了幾步又回頭說:“我每次回來都會讓人告訴你,你來找我我就告訴你馮蘅的事。”
蘆葦蕩中,有一艘小舟悠悠前行,一個少年枕著手臂望著天空緩緩行過。
黃藥師在腦中勾勒著馮蘅可能有的長相,嘴角浮出少有的笑意,不知道馮蘅在幹什麼呢?無良大師說他有點笨吧,沒關係,笨也沒關係,有他在就夠了。
在船上過了懶洋洋的一個下午,黃藥師拿起槳,劃著船回到原處,小心的隱藏好,才抬頭又愣住了。
蘆葦蕩裏有了新的客人,黃藥師戒備的看著地上兩個人,其中一個渾身是血毫無生機的躺在地上,喉管上那一刀看起來觸目驚人,另一人也攤在地上,似乎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隻是還睜著眼睛,看到黃藥師還勉強的牽著嘴角笑了笑,“嚇到你了,別怕,把我的外套脫下來蓋住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黃藥師,“我不怕。”
那人又說:“那你怕我嗎?是我殺了他。”
黃藥師,“不怕。”
那人,“好孩子,陪我說說話吧,得不到救治,我也沒幾個時辰命了。”
黃藥師,“我救你,你教我武功。”
那人,“你信我?”
黃藥師,“我信你的眼神。”這兩人之間的事情他不知道,但是快要死的人還能顧忌到一個萍水相逢的孩子的感覺,這說明他內心溫暖。
這個人後來成了黃藥師的師父,師父叫無名,或者說師父不願意明說他的身份,黃藥師也從來不問,他跟著無名在雪山上學了很多年,從隻能靠師父抱著上山,到後來可以毫不費力的帶別人上去。
師父很疼愛他,他能感覺到,他也知道師父已經了無牽掛。
無名身懷絕世武功,所思所想也很超脫,黃藥師遇上他那次,他剛剛殺了最大的仇敵,正是人生最危險也是最快意的時刻,遇到黃藥師是命中的緣分,他憐惜黃藥師自小孤苦,又聰明世故,把他懂的所有傾囊相授。
幾年後,黃藥師學會了無名所有的武學,學成之時,無名長長歎息,這些年黃藥師一邊學習,一邊鑽研,武功造詣已經不輸於他,自創的招式招招精妙,最遺憾的是黃藥師無心江湖,他學武唯一的動機就是保護家人和自己的安全,他太低調,即使是在雪山上也不會輕易展露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