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人皆愕然。強仔被飛車撞向玻璃的聲音嚇的一顫，阿龍和阿誌愣怔住，看到潘生衝上去後又反應過來，緊跟其後將強仔撲倒。潘生迎著天光，雙眼被光刺的看不清萬物，隻聽到武士刀摔至地，激起一層碎浪——碎浪溶進滾滾浪濤，落在潘生耳邊，轉瞬即逝。
浪潮退去。陸和生拿起刀紮進強仔的小腿，強仔剛發出一聲吼叫，右臂又被倏地拉了一刀。
黑猴仔帶著一群兄弟趕來。陸和生奮力將刀丟給他們，“堵上他的嘴帶他走，”他瞥一眼左前方，“你們都走，警察來了。”
阿龍也拖著負傷的阿誌去了醫院。潘生一麵在自己身上東摸西摸確認無恙，一麵對著披了一身玻璃屑的江展眉喊：“你怎麼樣？”
摩托車的前輪停在了茶餐廳內部，後輪還留置在店外的水泥路上。江展眉摘下頭盔，臉格外的白，頭發已經散下來，看上去還算鎮定。她甩了一下頭發，朝陸和生說：“車由你賠。”
借車的小太保大喊大叫地跑過來：“三八，媽的我看你長的漂亮好心借你車玩，誰叫你撞玻璃的？你腦子還沒撞就壞了，怎麼沒撞死你……”
陸和生半眨眼，方正的下巴顫動了一下，右手鉗住太保的後頸拽到自己身邊，接著狠狠往下方一壓。
太保痛的叫了一聲，脖子又被陸和生提了起來。
“嘴巴放幹淨點。”他掃視前麵走過來的三個巡邏警察，低語道，“車我會賠你，在警察麵前閉上你的嘴。”
太保痛的眼淚直流，一陣求饒：“大哥，你先鬆手，我不亂講話。”
陸和生拖著他走到光線暗弱的茶餐廳內，太保暗自瞪了眼江展眉，嘟囔道：“警察又不傻。”
陸和生鬆開他：“你隻管閉嘴就行。”
太保趁機跳到車後，離他遠幾步：“哈，我就知道，你們黑白勾結，我們百姓遭殃！”
陸和生哂笑。
“你是百姓？搶劫打架沒少幹吧？”他伸手想拿過江展眉手裏的頭盔，“你有沒有傷到？”
江展眉拽著頭盔沒放手。
走來了三個巡邏的警察，警察身後跟著陸和茗，潘生不想自己被老板看到，便默默退了幾步，結果一個趔趄，直接絆倒在陸和生身邊。
“老五！！！”陸和茗站在破碎的玻璃門前咆哮，“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要炸幾次才滿意！”
陸和生站在昏暗的店內沒動彈：“碎了一塊，回頭賠你兩塊好了。”
陸和茗又轉向店內的潘生吼道：“好，又是你。你被開除了！你跟著他混去吧，以後不許再踏進陸記茶餐廳一步！！”
江展眉剛脫下皮衣，接著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扔給陸和生，然後從半明半暗的店內走出來，一陣風把她散下來的頭發吹的亂糟糟。她對三個警察說：“是我騎車撞的，不好意思。”
為首的高個警察愣住，偏頭看陸和茗。
陸和茗伸手拉她的胳膊，她便從一地碎玻璃中踏過，腳下有微弱的嘎吱聲。
陸和茗雙唇發白，抬手幫她理好淩亂的頭發。
“你跟我說要出去透氣，怎麼走到這兒了？”他在盡量溫和地講話，“剛剛嚇到了是不是？跟我回去好了，這兒交給警察處理。”
說完就要拉她走。可惜江展眉不領情，抽出自己的手對警察道：“我是不是該跟你們走？”
三個警察麵麵相覷。陸和生走過來：“是我撞的。新娘子愛開玩笑，”他揚起下巴示意還站在店裏的太保，“車主人可以作證，是我借了他的車，可惜我的技術不太行。”
太保不情願的點頭。
高個警察臉上堆笑，對陸和茗道：“陸老板，您帶著太太先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