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卷 仙道初巡 廿八 昔年風升舊魂起(1 / 2)

“作弊?”

台下眾人聞言,均感詫異,連安子自己都是一驚:原本以為是自己實力不足,那安東錦的異火異水又太過厲害,所以自己的得意作品才會被一劍斬斷。畢竟這異水異火,安子也是第一次見到。可如今說來,倒是裏麵另有玄機?

哪裏作弊?!台下議論紛紛,均在找這聲音的來源。台上公輸派的餘掌門卻詭譎一笑——這作弊的事情,他自然是看的出來的。隻是“公輸派”和“清越坊”雖然都做些鍛造的營生,但明麵上的關係卻是很好。既然東道主靈蛟門的掌門都沒有點破,他自然是更加不會明言。

靈蛟門的女掌門原本也不在意,被韓駿這麼一點,才反應過來剛才的關竅所在,正色厲聲道:

“這位道友言重了。作弊談不上,都是仙門後進,安東錦用武器順手,一時失察,在比試的時候動用了真氣,純屬無心之失。”

剛才安東錦的那一斬,雖然沒有真氣化形,附著在劍身之上,但那真氣的擾動,所有掌門都能覺察出來。武器被真氣加持,自然更加鋒利堅韌。

靈蛟門掌門避重就輕的這麼一說,台下全明白過來。縱然如此,也少有站在安子這一邊的,畢竟剛才兩人的表現實在是詫異太大。

“這次由我們靈蛟門出人,重新比試過。”女掌門對著司儀說到。司儀微微點頭,將案上的兩爿盾牌按照斷痕重新拚接在一起,又舉起長劍對著盾牌一斬。

“嘣!”

一劍砍去,劍身撞擊在盾麵之上,居然猛的被彈回來。司儀把持不住,長劍脫手飛出,在空中旋轉一圈,正好落向台上三十個偏座的方向。

拿到信物的一人看的正起興,忽然見長劍飛向自己,連忙閃身躲開。這下觸不及防,縱然他身法不錯,還是差點一個趔蹶摔在地上,好不尷尬。

那長劍從天空落下,插在長椅之上,劍身全部沒了進去,隻剩一個劍柄卡在椅麵上,足見其鋒利。

司儀也覺尷尬,連忙拔出長劍,尷尬笑道:“剛才失手了,抱歉抱歉。”那長劍會被震的脫手飛出,他自己也沒有料到。

他回到桌前,重新雙手握劍。

“嘣!”

“嘣!”

“嘣!”

連續三聲,隻見火星冒出,一次比一次更亮。

司儀將長劍高高舉起,用手捋了一遍劍鋒,朗聲道:“毫無傷痕!”台下一陣掌聲。

說完他又撫摸了放在桌上的盾牌表麵,然後把兩爿盾牌也舉起:“同樣,毫無傷痕!”

此言一出,台下掌聲雷動。

這盾牌之堅硬,連餘掌門看了後,都動了心思:這人武學還未入門,鍛造的實力就如此厲害,以後前途不可限量。能集合古代鍛術、兵家鍛術、公輸鍛術三家之長,想來是背後有高人指點,說不定還是個世家子弟。能納入門下自然好,即便不成,也可借機套進關係。

他狂笑兩聲:“甚好甚好,想不到新人之中有如此才學之輩。這位安慶方道友,年紀輕輕,才華出眾。我公輸派於鍛造之上,也是小有造詣。公輸派裏,有不少愛好鍛造之人。若小道友喜歡,可來我門派小住,和我門下的後輩弟子相互切磋,應該也是有所助益的。”

“謝謝!”安慶方對著餘掌門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禮。心中卻鬆了一口氣,剛才鬧的滿場喧嘩的醜,總算是被補回來了些。

餘掌門的攬絡之心昭然若揭,若不是安子已經拿到了信物,恐怕餘掌門就不是說坐坐,而是要收安子為弟子了。安子雖然也想去看看,畢竟另一個鍛造師傅,周叔,也是出自公輸派。但想著自己畢竟算是半個子午宗的人,不該改投他派,最後還是止住了這個念頭,沒有立即答應,隻是跟司儀點點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司儀等著台下聲音漸低,朗聲道:“一場別開生麵的鍛造比試,下一場煉丹比試,將在一炷香後,申時初刻舉行。請諸位稍事休息。”

****

野外河邊。

一陣風起,剛才還耀眼的日頭下麵,雲層越來越厚。這風吹來,居然有了刺骨的寒意。

“算起來,我還要叫他一聲小師叔!”

亓立廣打開隨身的符篆布包,麵朝站在索魂幡上的那人道:“怎麼,‘頑辛’師叔不要先動手麼?”

頑辛站在索魂幡頂頭,卻道:“我們師侄已經有六年不見,不敘敘舊,直接比劃豈不是傷感情?”

“你私自研習‘煉魂’禁術,被師祖逐出師門。當年師祖饒你一命,驅逐你去了‘新羅’,怎麼還敢回來?”

(新羅,既今韓國和部分朝鮮。此時三韓(新羅、百濟、高句麗)已經統一了將近百年。)

普願和尚原本一頭霧水。這下聽到“煉魂”,刹那間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