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將放靈符的布袋袋口——徹底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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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大會,風蛟殿上。
“請問……我……可以試試麼?”
安子站起身來,看著司儀一直沒有回答,又不禁再問一次。
“嗯……?”司儀拿不定注意,扭頭看了靈蛟門女掌門,見她微微點頭,隻道:“看來新人之中,也不乏才學之輩。由請這位仙門道友!”
原本,以為鍛造一項就此結束。安東錦幾人已經下台,幾個弟子也把一次沒用的風箱火爐等東西抬下去。司儀一出聲,剛才比試的幾人又回過身來。
原本司儀應該依例詢問挑戰者的姓名和門派。不知道是怕尷尬,還是剛才對安子的印象已經足夠深刻,他最終跳過了這一步。
“那麼,請吧!”
安子從偏座上起身,站到台前,卻連台下的人看也不看。不過此時台下卻不如他所料:沒有嘲笑,寂靜無聲。台下的人摸不準安子是不是深藏不露,這次也沒有幾人起哄。
“誒……等等!等等!那些風箱、火爐我都要用的!”安子看著幾個弟子已經把台上的器具統統搬了下去,連忙喊住。
“哈哈哈哈!”原本嚴肅的台下,瞬間又炸開了花。
司儀也無可奈何,看了一眼女掌門,她也一臉尷尬,最後還是隨意擺擺手:“隨他去吧,反正距離預定的煉丹時間也還有一會,權當是助興了。。。。”
幾個弟子將“金錘、木柴、水缸、火爐、土模、風箱、雷銼”七樣東西擺好。
安子打量了一圈這七樣工具,然後蹲身拿起爐邊上的火折子,先點了火,算是“暖鏜”。這一下,不論的安東錦品論,連剛才一起參加比賽的幾人都是連連咂舌:太低級了。
安子也不理會,隨手拿起一截幹柴,看來一眼,又扔回柴堆,拿起另一支幹柴來,用指甲掐了掐,扔進了灶膛:一根、兩根、三根、四根。
“哦?”其他人都不覺有異,禮台上“方技一脈”受邀出席的掌門卻低聲驚異到。
“餘兄?怎麼了麼?”
“他在調和‘七曜’!”這掌門低聲和坐在自己身邊的“鬼穀”掌門錢玉書說道:“他扔掉的幾根木頭是‘鐵力木’和‘水青岡’,雖然在五行中,柴火都屬於木,但在七曜之中,卻各有不同:鐵力木屬金曜,水青岡屬水曜。而他扔進火爐裏的,是‘擬赤楊’、‘白丁楓’和‘金懷檀’,均是土曜。”
這掌門微微頷首:“這‘七曜調和’的手段,原本晦澀難學,而且論效用。在學習鍛造的初期,比起一份異火相差甚遠。所以初學之人並不識得。隻有鍛造高手在練的瓶頸時,才悉心鑽研。想不到他卻認得。”
錢玉書卻道:“我看也未必。‘鍛造的七曜’和‘煉丹的五行’相似。認識五行簡單,調和卻難。隻看他隻放了一曜進爐,我覺得他未必就調的好。”
安子這認識七曜的功夫,自然是跟彌乇學來的——古老方技中鍛造的基本功夫。隻是後來這個能力太過艱澀,收效也太緩慢,便被新人們棄之不用了。
他抽了兩下風箱,把火點旺起來,便不再管火爐,轉而去背後的案桌上挑選石頭。
“誒?!這些都是精礦,省了我好一番功夫。”安子心裏暗道,原本不論在北域子午宗還是在襄王府,用的都是粗礦,礦石中,雜質占七成。此刻卻是精礦,雜質隻有三成。
安子挑挑揀揀拿了六塊,全部扔到爐裏,封了爐,猛拉風箱。
餘掌門微微頷首,對著錢玉書道:“你料的不錯,他果然隻是認得。剛才柴火全部是土曜,這次六塊礦石:‘烏山鐵’‘九紋銅’又是土曜,唯獨兩塊‘爍雷金’是金耀。這麼個調和法,沉穩過於,靈動太欠。武器的刃是開不鋒利的。”
安子的風箱越拉越快,膛裏的火越燒越旺。火光搖曳,透過風口印在安子臉上,照亮了他滿頭汗光。
安子又拉了幾下,爐裏的火已經旺到極限。他鬆了風箱,拿起一邊的模具開始刻畫。
模具是一腔細紗,根據自己要的形狀,用刻刀在細沙裏劃出凹槽來,灌上鐵水,冷卻之後,就凝出了大樣。
他每刻兩刀,又拉一下風箱;每拉十下風箱,又往爐裏扔一根柴火。不緊不慢,爐裏的火一直保持最旺。
一刀一刀刻下來,土模裏的樣子逐漸明晰了起來。一根一根添進去,爐裏的礦也熔的差不多。
餘掌門越看越疑惑,眼見土模裏的凹槽定了形狀,忽的恍然大悟:“原來如此!”